吉普車來的更近一些。
“他們把我打死,我也不在乎!”
望著開著車的長官,吉永川如此想到,在他看來,既然連團長都可以將自己置身於險地,更何況是自己呢?
可是下一秒鐘,他立即明白,他是自己騙自己,他絕不願意被人打死,這樣死掉有什麼意義呢?更重要的是,也許自己現在死了,會傷害到團長,吉永川清楚的記得在報紙刊出自己的團長陳翰墨實際上是司馬翰墨,也就是總理的兒子後,全團的兄弟們都不敢相信這些,甚至於連自己的父親都曾發電報給自己,讓自己必須要保護好團長的安全,儘管自己只是一個司機。
“他為什麼還會留在戰場上?”
操著機槍的吉永川看了一眼開著車的團長,團長的車技很好,這是全團皆知的,用團長的話說,他幾乎從小說和車馬一起長大,在他的駕駛吉普車輕巧的避開一個又一個障礙物。
吉永川不明白團長為什麼還要呆在軍隊中,按說,他現在應該和其它的達官顯貴的子弟一樣,在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成為了英雄後,穿上漂亮的呢制軍裝,在辦公室裡進行著自己的戰爭,軍隊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完成市民向公民的轉變而已。
普通人的子彈退役後,要麼進入大學,要麼在就業機構的幫助下,一步步的實現自己的夢想,而這些人,他們在脫掉漂亮的制服後,成為社會知名人士,他們很快會成為政治新星,或許這個國家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但是他們的成功卻比其它人更容易。
周圍隆隆的炮聲已經不再讓司馬翰墨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讓他變得有些興奮,他不時四處觀望著,戰場是讓人恐懼的,同樣也是讓人留戀的,在接到父親的電報後,他隱約感覺父親電報背後的意思,父親希望自己呆在軍隊,並不僅是因為其它人的兒子還沒有回家,更重要的或許是在父親看來,軍隊是個避風港。
“翰翔……”
想到避風港,司馬翰墨的腦海中浮現出在報紙上看到的,弟弟涉及到的政治獻金醜聞,面對發生在弟弟身上的醜聞,就連父親都不得不選擇以到韓國視察為名,加以迴避,或許風暴真得在等待著這個家庭,留在軍隊也許更簡單一些,至少那些政客們的手腳很難伸進國防軍之中。
吉普拐過一個角落,駛到一條三層樓房的街道,房屋全都遭到了破壞,牆上的磚頭不時的落到街上,男男女女耐心的在廢墟里翻找著殘存的物品,從一大堆垃圾中掏出一塊破布,一盞燈或一口鐵鍋,他們沒有理解周圍的戰鬥,也沒有理解狙擊手,更沒有理會隔河炮擊的德軍大炮,他們什麼也沒有注意,只是專注著廢墟下自己的財物,這些財物也許是他們僅有的家當。
看到這一幕,司馬翰墨什麼都沒有,吉普車繼續慢慢的沿街前進,街上不時可以看到那些在廢墟里搜尋著自己的物品的波蘭人,他們根本不會抬眼看從旁邊經過的中國人,也不會瞅一眼不時經過的俄**隊,只是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吉普車來到一個廣場上,廣場周圍的房屋都已經荑為平地,不遠處有一條河,河的對岸就是德軍的陣地,司馬翰墨知道河對岸的敵人或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吉普,不過他並沒有加事,但是誰也沒有向他們開槍,車繼續前進著。
“噠……”
廢墟中間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隱約的還可以聽到呻吟聲和求救聲,聽到這個聲音,司馬翰墨的神色一變,停下吉普的瞬間跳下了車,提著槍朝廢墟走了過去,方略和吉永川分別走在他的身前和身後。
從廢墟中走出的幾名俄羅斯士兵看到走過來的中**官,不禁一愣。透過瓦礫,司馬翰墨可以清楚的看到殘牆邊十幾名德國士兵的屍體,先前的槍聲是他們處決戰俘的槍聲。
“你們難道不知道軍紀嗎?”
司馬翰墨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些俄羅斯人難道不知道處決戰俘有損軍人的榮耀嗎?
“長官,這些人只是黨衛軍而已!”
俄羅斯士兵平靜的回答道,三週前黨衛軍對國防軍戰俘的屠殺震驚了中俄兩國,在戰場上不僅中國士兵,就是俄國士兵也會擅自處決那些投降的德國黨衛軍。
“他們是戰俘,應該享有他們的權力,不論是黨衛軍,還是德國陸軍!”
在對待戰俘的問題上,司馬翰墨顯得有些迂腐,其它的部隊可以處決那些穿黑軍裝的德國官兵,但在自己的部隊中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而且自己看到了也不能坐視不理。
“長官,被他們殺死的是中國士兵,並不是俄羅斯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