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什麼,今天提早下朝,下冰湖徘徊在昨天產生水流的水底,結果一無所獲。回來後,躺在床上,算著時間,昨天正是玫果落崖一個月整,而他下水的時間正是玫果跳崖之後大約半個時辰,難道這冰湖之底另有玄機?
岸上,他是細細搜查過,根本沒有出路。
而唯一的出路只有這頭頂的絕壁,別說玫果不會輕功,就算會輕功,能下得這絕壁的,普天下只有三四人,玫果說什麼也不可能從這絕壁上飛出去。
而水中四壁,他也是一處處摸過,沒漏下一寸地皮,這就是一汪死水,全無洞隙,更無暗藏水道。
如果不是水中另有玄機,為何他摸遍了水底每一寸地方均不見她的屍骨。
他精通天文地理,心裡默默地算了算,眼皮不禁陣陣抽跳,腦海裡浮現上回玫果服用無回的情景,她醒來也是因為弈風……
弈風如今也飲下無回,難道是玫果脫了險,他有所感應,才開始有了求生的慾望?
這些想法看似全無根據,卻在他心裡投下了無法動搖的信念。
在絕望之後,哪怕有一線希望,也會死死拽住。
不過想證明這水中玄機,只有再等一個月時間。
上次玫果飲用無回,因弈風轉醒之事,慕秋也有耳聞,定定的看了弈風良久,“你能確定?”
“不能。”不過末凡心裡有再強烈的信念,但終是無憑無據。
慕秋眼裡閃著的希望瞬間暗了下去,“她在哪兒跳的崖,帶我去。”
末凡幫他斟滿酒,“你去了也沒用。”
慕秋強忍的怒火直冒頭頂,手腕一抖,窄劍指著末凡的胸膛,“帶我去。”
末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拂開胸前的劍,只顧飲酒,“你殺了我,床上那無賴也得死,而果兒只怕也尋不到了。”
慕秋僅存的一點耐性被他磨得絲毫不剩,一把奪過他手中酒壺,擲在地上,摔得稀爛,酒水濺了一地。
“你到底要怎麼樣?”
末凡盯著地上酒漬,“弈風的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你回去通知佩衿,要他撒網尋找果兒。”
“你全無線索,要他如何去尋?”慕秋話雖這樣說,但素知末凡是說一不二的人,自不會拿玫果的生死當兒戲,死去的心,又自復甦。
“未必知辦事,何時需要我們提供線索,你照我的話去做便是。”末凡站起身,抖平長袍下襬,從容走向外間,不管心裡再痛,在人前卻是不肯輸了氣度,“不過你可以告訴他,她可能墜入冰湖。”
慕秋一抖手中劍架上他頸項。
末凡身影微動,輕巧的閃開,仍走自己的路。
慕秋手腕僵了僵,“原來你便是未名氏。”冷哼一聲,“即便你是未名氏,我要殺你,你也難逃一死。”
末凡轉頭看他,“的確,等尋不到果兒,你再來殺我不遲。”
慕秋將窄劍收於身後,森森的瞪了他一眼,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第015章 重拾信心
玫果之前只想著怎麼儘快熟悉這些藥材的擺放,可以幫上瑾睿的忙,出一份力,疏忽了別人對她這麼個瞎子的不信任。
這時遇上了,雖然能夠理解別人的擔心,心裡仍十分難過,瞎子終究不是正常人啊……
瑾睿冰言冷語的打發人家走,她知道他是維護她,但這麼做也太過不近人情。
她聽見瑾睿重新配了藥,聽見有人跑走,只以為是他放下那狠話後,也覺得過了,所以另配了藥給那人。
一心想幫他,不想卻讓別人對他的做法產生懷疑,強烈的內疚卷襲著她,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瑾睿好象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又在給另一個病患把脈,收回手,寫了藥方,別寫邊唸了一遍。
等了片刻,不見玫果有所動作,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怎麼不配藥?”
玫果僵杵在那兒,咬著唇,垂著眼瞼,腳尖在地上輕輕的來回磨。
“配藥。”瑾睿重複了一遍,聲音比剛才又冷了許多。
等著診治的病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剛才瑾睿配過一副藥和玫果配的完全 一樣,但玫果終是個瞎子,一副藥完全正確,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運氣好,剛巧那幾樣藥熟悉,掃了眼他們身後一人多高的藥櫃,密密麻麻的小抽屜,實在難相信一個瞎子能完全不弄錯。
瑾睿冷冰冰的掃了眾人一眼,又看了看玫果,站起身,“都回吧,這醫坊以後不開了。”拂了袖子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