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佩服的人,陸希南卻是其中一個,當然了,大概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再怎麼佩服陸希南,現在看他,也是怎麼看怎麼都不順眼。
陸希南看著他,表情平靜,口氣也和平常,“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裡?”
“混蛋!”隨著陸希南這句話的落地,不,甚至說還沒完全落地,慕容清已經咬著牙,表情兇狠的朝他揮拳打去,“她千里迢迢不顧危險來找你,你居然說不知道她在哪裡,你還是人嗎?!”
陸希南昨天晚上連夜趕過來,今天上午看病人,下午又開了一下午的會,早疲倦困頓的不成樣子,向來敏銳的他,沒有來得及躲避,硬生生的捱了那一拳頭。
慕容清雖然不是軍人出身,卻也是個每天都去健身房鍛鍊的主,這次又是咬緊牙齒用了全力,落到身上自然很痛。
陸希南痛的眉心擰成了一團,有戰士跑過來,看到自己人,尤其還是上校級別的幹部被人打了,馬上衝上去制服了“行兇者”,其中一個問陸希南怎麼處理,卻被陸希南抬手讓他們放開慕容清。
小戰士雖然不明白陸希南為什麼要讓他們鬆開這個打了他的人,軍令如山,不管多不解,還是鬆開了手,卻因為不放心,並沒離開,就站在陸希南的後面。
慕容清抖了抖被抓痛的胳膊,看了看站在陸希南身後的兩個目光凌厲的戰士,點著陸希南的鼻子冷笑,“陸希南,你就這點本事,我告訴你,溫鬱千里迢迢來找你,你因為私心不想讓我知道她在哪裡,那最好,如果……”
他看著陸希南忽然變的很難看的臉色,頓了頓,猛然吸了兩口氣,還想開口,陸希南卻大步走到他身邊,大聲反問:“你是說溫鬱真的來了?”
慕容清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沒撒謊,想到還沒溫鬱的下落,不由心神大亂,“陸希南,你這個混蛋,她來之前肯定是會打你電話的,你怎麼會不知道她來了!”
聲聲質問,彷彿都在陸希南心上鞭撻,他的手機從昨天晚上上飛機到今天就沒開機,一半是因為在逃避溫鬱說的接觸婚約;還有一半的確是因為太忙了。
兩個大男人正面對面發呆,有個聽到他們兩個說話的戰士匆匆跑了過來,對著陸希南就敬了個軍禮,“報告陸軍醫,今天下午去‘月卿’村的人可能就是您要找的人。”
“什麼?”
“什麼?”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兩道不同,卻在這一刻,變的同樣凌厲的目光,也同時落到那個小戰士身上。
那個小戰士正是下午在另外一條山路站崗的戰士,他剛被換班回來吃晚飯,走出食堂就聽到陸希南他們在大聲嚷嚷。
他不由想起一個小時前進村的人,他當時只看到她的背影,從她的打扮上覺得她是個男人。
現在想起來,沈從出現的太巧合了,而且那個人的身材很嬌小,從頭到尾又都沒開口說話,腦子裡靈光閃過,他已經非常敢肯定那是個女人。
陸希南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本就佈滿血色的眼睛,更是紅的像要噴出火來,“你怎麼會放她進去的?”
小戰士打著寒顫,把當時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陸希南的臉色越變越難看,到聽到小戰士說完最後一個字,臉上已經像蒙上一層寒冰。
慕容清本來還想開口諷刺幾句,最後,當瞥到陸希南眼底的痛徹心扉的懊惱,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再後悔也沒用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她救出來。”
不知道情況的人,可能會覺得慕容清講話太誇張了,喊出來不就可以了,幹嘛要大驚小怪的用“救”字。
深諳情況的陸希南卻知道慕容清說的一點都沒誇張,相反的,真正的情況比起外人想的還要糟糕許多,這也是他們這批軍醫在沒有絕對安全額措施前,就冒然進村的原因。
慕容清之所以這麼說,想來也是透過層層武警把關,不讓人進不讓人出,看出了事態的嚴重。
陸希南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後,對那個戰士說:“馬上去給我準備兩套防毒面具。”
慕容清滿意的點點頭,“算是識相,知道帶我一起進去。”
“別自我陶醉了。”陸希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是堂堂S市市長的公子,我一個小軍醫可不敢拿你金貴的命開玩笑,另外一套面具是給溫鬱的。”
“如果……”慕容清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變的凝重,“她要是真的已經……”
陸希南再次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那個笑,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