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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不用這麼文縐縐的說話。不要到時候舌頭打結,又來怪我嚴苛。”

她嘻笑打趣,康友貴也恢復了常態,在她下首坐了。萬貞問了問康恩和吳掃金他們的近況,便又問他在錦衣衛如今幹得怎麼樣。

康友貴有些提不起勁來,道:“我被分到了正南坊,這地方達官貴人多,普通商販的份例有限。一個月歸總都不到三百兩,結算了分到每個人頭上,一兩都勉強,日子清苦得很。跟那時候和您一起做生意時,沒法比。”

萬貞忍俊不禁:“我就不信你真這麼老實,說收這麼多錢,就真只收這麼多了?”

康友貴叫屈:“這是真的!您也知道,如今錦衣衛的指揮使朱驥大人,那是於閣老的親女婿!這翁婿倆都是一般兒品性,有這樣的上官,誰敢造次?別說錦衣衛,就是東廠番子,這幾年也都縮了。”

正人在朝,廠衛不敢放肆,這是於民有利的大好事。萬貞總不能昧著良心硬說這不好,只能安慰道:“你也別嫌少!你想,普通老百姓一年加起來的收入,恐怕都不過五六兩。你們一年總有二三十兩銀子吧?”

囚禁太上皇的南宮,就在正南坊內。萬貞沉吟一下,問道:“看守南宮的錦衣衛,也像你們這般困窘?”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亂雲低暮迴風

沂王府與南宮是什麼關係,滿天下都知道。康友貴來之前就想過萬貞可能會問,倒不瑟縮,回答:“他們守著南宮不敢動彈,全靠宮中賞賜。這幾年府庫還在補打戰的虧空,宮中賞賜也薄……喔,錢娘娘每日出售針線,要靠他們轉送,他們也就這麼一處地方抽分了。”

萬貞心一緊,問道:“錢娘娘做針線出售,錦衣衛還敢抽分?”

康友貴苦笑:“您是自己操持過生意的,又不比那些不識愁苦的貴人……錦衣衛代錢娘娘出售針線,不照例抽分,哪個敢在上面擔責?抽了分,頂多讓人戳脊背罵兩句;不抽,那才怕有不測之禍呢!”

萬貞問:“守南宮的錦衣衛首領,是什麼官職,你能搭上話不?”

“是個小旗,姓範。和我是同一個千戶座前聽差的,平時交情還可以。”

萬貞踱了兩步,凝視著康友貴,問:“想賺錢不?”

康友貴嚇了一跳,連忙道:“萬女官,您可別亂來啊!”

萬貞一笑,道:“放心罷,你還不知道我?我這人最惜命怕死,危險的事才不幹。只不過年節將至,我們殿下掛心親慈,想元旦的時候,去南宮外給父母磕頭拜個年罷了。既不進門,又不送東西,沒什麼妨害罷?”

太上皇登基十四年,開了四場科舉,不提原來任官,被他提拔的老臣。光他殿試點選的進士,就有一千多人。而以這個時代的尿性來說,殿試唱名,乃是天子門生。論恩論義,這些人都屬於太上皇的嫡系。

不少由太上皇選取的進士,在地方任命結束,回京述職時,都會到南宮外磕頭,全舊日君臣之禮。而很多老臣退出官場,歸鄉之前,更少不得到南宮外拜別上皇。

景泰帝雖然惱這些人不識趣,但這種私下磕頭,只求心安的舉動,又不算禮儀朝拜。他最多也只能讓錦衣衛名教五城兵馬司的人驅開了事,不可能大動干戈。

而隨著朱見濟坐穩太子位,金刀案了結,眼看無論仁壽宮還是南宮,都沒有復辟的意圖。大勢安定,景泰帝對南宮的監禁也不如原來緊密。

沂王趁著年節看守鬆弛過去給父母磕頭拜年,只要沒被東廠的番子撞個正著,並不是什麼大事。

康友貴一聽萬貞只是這個要求,頓時心動,又有些懷疑的問:“只是這樣?”

“還有,請看守南宮的那位範小旗手下留情,以後錢娘娘的針線,不要再抽分,我會私下把錢補給他。”

錢皇后的針線出南宮,是為了換取生活物資,除了錦衣衛的抽分外,並不結現錢。物資來往的情況下,抽不抽分東廠番子不一定看出來,本身風險極低。康友貴自己就在錦衣衛裡混著,都不需要問範小旗,就知道這事不難辦。

對於萬貞給錢大方與否,康友貴倒不懷疑,想了一想,直接就拍板了:“行,我幹了!”

康友貴走後,萬貞回到內書房外,就見黃賜愁眉苦臉的守在門口,看到她過來,無聲地用手比了個哭泣的表情。

萬貞心一沉,示意他退開,輕輕地敲了敲門,喚道:“殿下?”

屋裡一陣桌椅等物移動的聲音,沂王清了清嗓子,才大聲說:“貞兒,我在寫大字呢!”

萬貞笑道:“我知道。但屋裡燒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