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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點著蠟呢!可不能老關著門窗,容易悶壞人,我進來開窗換個氣。”

一邊說著話,她就推門進去了。

沂王站在書桌前,低著頭似乎在寫字,但桌旁的廢紙缸裡卻丟了許多紙團。萬貞藉著開窗的機會看了一眼,紙團都是溼的。想來剛才沂王趴在桌上哭,將練字的宣紙給洇溼了,怕被發現,匆忙間扔進去了。

這孩子既然躲著哭,當然是不希望別人發現。她現在該怎麼辦呢?

萬貞愣了愣,還沒想出對策來,沂王被她開窗放進來的冷風一吹,突然打了個大噴嚏。這一下,她才看清沂王的雙眼都已經腫得水泡似的,臉上還糊著墨。

沂王打了個噴嚏,又抹了把鼻子,這一下,臉上的墨跡就更多了。

萬貞趕緊從暖瓶裡倒出熱水,絞了手巾過來幫他洗臉洗手。沂王由著她施為,過了會兒,突然說:“對不起,貞兒,以後我會好好練字,不再這樣了。”

萬貞心酸的道:“沒關係,你還小呢!小孩子本來就是應該高興了就笑,傷心了就哭。咱們現在已經出來了,不用像在宮裡那樣只笑不哭。”

沂王將頭埋進她懷裡,悶悶的道:“貞兒,我想皇祖母了。還有母后、母妃、皇姐……還有父皇……可是……他們,都不要我!”

雖說情勢艱難,但是,將沂王一人丟到外面來開府。說到底,還是孫太后為了避免一家人聚在一起,目標太大而故意為之。否則,以沂王的年紀,也不是一定要出宮居住的。

沂王這話雖然偏激了些,但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

萬貞也忍不住落淚,勉強清了清嗓子,溫聲說:“他們不是不要你,只是為了安全,不敢將你留在身邊而已。濬兒乖,不要哭了……你看,我和梁伴伴他們,不都一直陪在你身邊,沒有離開嗎?”

她原來心裡還有些猶豫,現在卻是下了決心,低頭吻了吻沂王的額頭,輕聲說:“不要哭。有機會了,我帶你去見兩位娘娘和皇爺。”

沂王猛地抬頭,驚喜的望著她:“真的?”

“真的,可是……你要保證,到時候不可以哭,不可以吵,就像我們捉迷藏一樣。”

康友貴好幾天沒有訊息,萬貞也不著急,按部就班的給仁壽宮、會昌侯府、劉儼等人送年節禮,準備過年。

冬至那天,王嬋將重慶公主送來王府,陪沂王過節。

景泰帝對哥哥和侄兒難以相容,對重慶公主卻相當不錯。不知道景泰帝是為了表明自己並非趕盡殺絕,還是平衡迫害哥哥的內疚,總之重慶公主不僅在兩宮間暢通無阻,與固安公主一起玩耍無忌。甚至有些仁壽宮、慈寧宮侍從間發生的小摩擦,孫太后不好向景泰帝訴苦,重慶公主卻可以向景泰帝告狀,並且很快得到處置。

因此重慶公主雖然父母不在身邊,但少女的嬌驕之氣卻絲毫無損,活潑得很。沂王被她鬧騰著,連先生布置的作業都沒空寫,哪裡還有功夫發愁?

她陪著沂王,萬貞便抽開身來專心處理南宮那邊的事,終於趕在二十八那天安排妥當。等王嬋將重慶公主帶回宮參加年宴後,萬貞也帶著沂王喬裝打扮,剩著青驢小車趕往南宮。

南宮的祟質殿,民間俗稱黑老婆殿。因為前段時間的金刀案和伐木案,宮內的庭院裡連石頭都沒一塊,全是翻查“罪證”後留下的坑坑窪窪。

金刀案以盧忠被貶結案,想賺功勞的人都吃了掛落。眼下人人都知道現在拿太上皇做文章討不了好,便吸取教訓,暫時不去打辦復辟案上位的主意。

既沒油水又沒功勞,且幾年了沒有什麼意外,東廠的番子便也只是白天過來檢查一下錦衣衛有沒有懈怠,自己卻不再每日坐門監守。現在的南宮,常駐的監守的便只有錦衣衛,連按時巡查外圍的五城兵馬司,到了年關也躲在衙裡烤火,敷衍得很。

錢皇后二十五那天託了看門的範小旗出售針錢,置辦春節元旦節慶要用的東西。可直等到除夕上午,東西都沒送來。周貴妃性情急躁,耳聽得京師已經有了零星的炮仗聲響,南宮門外卻沒有響動,忍不住發怒:“這姓範的,未必還想要勒逼著我們提高抽分,所以現在都不送東西來?”

錢皇后一向對她禮讓,並不逆耳相勸。太上皇朱祁鎮親自開口,道:“就算要提抽分,也該對我們說,不會拖著不見人。這沒聲沒響的,應該是有事耽誤了。”

周貴妃被金刀案嚇怕了,一聽“有事”兩字,臉色就變了,坐立難安的說:“莫不是……莫不是那邊,又想出了什麼招數來為難我們?”

朱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