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怎麼了?顏岑安剛做了官,也染了你一身的官太太講究?你小的時候,咱家也這樣,耽誤你嫁人了嗎?”
採箏笑嘻嘻往外婆身邊一靠:“還是外婆你說的好,我娘想的太多。”
柳氏對女兒恨道:“你呀你,真是天塌了都不愁。”
天塌了有皇帝老子頂著,她怕個鳥?採箏只敢默默的想,女兒家說髒話終究是不太好的。
採箏並沒把母親的這次訓斥放在心上,該玩就玩該鬧就鬧,在外婆家自由自在的過了幾天。
第五天晚上,父親顏岑安又來了。說真的,採箏現在不想見到他,除非他答應和祖父大伯叔叔們分開單獨過。可顏岑安這一次死活不走,不知又說了什麼理由,硬是讓母親答應帶著她見他一面。
採箏進屋後,冷冷冰冰的叫了聲爹後,就站到母親身後去了。藉著燈燭,瞧父親的面容。不得不說父親長的頗有書生氣,面相白皙俊秀,文質彬彬,很是儒雅。而她自己長的也像他父親,面板白的不像話,外婆小時候就常說她白的像扔到麵缸裡了。
在採箏印象裡,他爹就是個一直低頭唸書的背影,沒甚感情。所以此時此刻,她瞅著她爹,不禁在腦海裡想,母親究竟看上他哪點了呢?長的好看?會讀書?
可這頂個屁用啊!
顏岑安自知從妻子和丈母孃這裡突破無望,便看向採箏,問她:“採箏,你想和爹回去嗎?”
採箏尋思至少得給父親留給面子,不好直覺折他顏面,便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兩聲:“呵呵。”
顏岑安臉色一白,無奈的搖搖頭,心道這閨女簡直是白養了,嘆了一聲,對妻子道:“……我這次來,還是想接你回去的。”見妻子沒有回去的意思,又問道:“你還打算住多久?”
柳氏哼道:“我打算住多久?上次不是和你說了麼,住到你肯搬出那院子為止。我和他們是沒法再在一起住了。”
顏岑安為難的道:“你這不是讓我不孝麼?”
這時辛氏氣惱的吼道:“誰讓你不孝了?是讓你打你娘了?還是讓你踹你兄弟了?不過是看在妻兒的面子上,各自分開好過一點,你有什麼為難的?哦,是不是怕分開了,我閨女只能養活你一個人,不能順帶養活你們一大家子了?”
顏岑安面色羞紅,道:“您老、您老怎麼能這麼說?”想到每次岳父還能替自己說幾句話,便往岳父那邊看了眼,發現老岳父正閉眼把玩手裡的兩個磨得錚亮的核桃,知道他這次不會出口相助了,瞬間,整個人顯得更低沉了。
4第四章
“這麼說有錯嗎?到京城一年,光你自己,你就花了多少銀子?印數、做衣裳、請轎伕、隨禮!少算有三四百兩,你呢?一年就一百四十兩鳥拉屎那麼多的銀子!不是用你媳婦的陪嫁,你早去喝西北風了。”
顏岑安道:“以後會好的,這不是剛來京城麼?等以後好了,就分家單過,就……”
柳氏冷笑道:“就怎麼樣?你大哥和弟弟還能搬出去嗎?還是說他們能變好?”
顏岑安道:“這……也不能說他們是壞人罷。”
採箏忍不住插話道:“是不是好人,難說。但有個不明白的人在中間攪混水,這人就好不了。”
女兒善解人意半點不會,諷刺挖苦卻不知得了誰的真傳。顏岑安聽出女兒是在挖苦自己,便憤怒的一拍桌:“大人說話,哪你插嘴的分?越來越不知規矩了。”
採箏不甘示弱:“沒我插嘴的份,叫我來幹什麼?再者,難道我說錯了?您明知道我大伯母不是個好相與的,還去拔這母老虎的鬍子惹事,不是缺給伯父買妾那一百二十兩銀子,而是說您不和咱們商量就做了這事,還一轉身就腳底抹油跑了,留下我和我娘捱罵捱打的,哼,您願意孝敬大伯父,就親自買了妾給他送去,能忍得了大伯母抓的你滿臉花,我們就沒什麼說的!”
“你——你——”顏岑安目瞪口呆的望著女兒,記憶力的女兒還是那個沒床高,歡快的叫著爹爹、爹爹的小丫頭,怎麼好像才一轉眼就變得這樣尖酸刻薄了。
採箏道:“知道您不許別人說實話,女兒我以後再不說了,您別吹鬍子瞪眼睛的了。”
辛氏此時繼續逼問顏岑安:“你到底想不想好了?我告訴你,這個家不分,你別想接你媳婦回去!”說完,又眼露兇光的威脅道:“當然,如果你敢動別的念頭,我這個老婆子拼了命也不會饒了你,敢棄糟糠妻,大不了一條命,老孃一刀子捅死你個王八蛋。”
顏岑安十分無力的辯解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