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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部分

個趨炎附勢的,會得花言巧語能說會道見人說人話的,我卻是最瞧不起這種人的。”

沈姜氏根本不知自己兒子被人看上了,卻與齊氏還有沈母在發愁如何與沈顓說毀婚的事。幾次話到嘴邊,一提起文箐,就瞧到兒子眼睛亮晶晶一眼也不眨地看過來,便不忍心了。

沈頤見哥哥每天讀書習字後,剩下來的時間卻是下到自家地頭去,向佃戶問東探西,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何打算,忍不住就問起來。沈顓道:“表妹說得沒錯,不行農事,不知稼穡之艱難,乃逸乃諺。”

沈頤大體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說與父母聽。沈姜氏聽了,卻是大受感動。這些原是沈澄父子皆甩手不管的事,沒想到大兒子這個時候卻是知事了,竟開始料理這些農事來,心裡也覺得輕鬆些。前些年她也不太懂,只盡由著佃戶耕種,然後賣地替沈博吉還債後才發現日子過得拮据起來,慢慢她亦有些關心地頭種什麼稻栽什麼菜,一年產出多少,盤算著生計。如今沈吳氏也一點一點地以錢充田還與他們,家中輕鬆了不少,但這些家業日後落到兒子這一代,必然得有人來打理才是。難得是沈顓開竅了。

沈貞吉誇兒子勝過自己,沈顓只道自己想慢慢地學著來,家業不能敗在自己手上,自己也不能做一個無所事事的人,需得學著做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這話噎得沈貞吉好幾天吃下不飯,只有沈姜氏卻樂呵呵地,與齊氏道“顓兒這會終於曉得過日子了……”

沈顓累得一身乏力歸家後,就偷偷地揀剩下來的時間打磨立式風車兼灌水筒車。沈頤瞧得哥哥時常手上好幾道血痕,又或者在做竹水車時指甲連根劈掉,十指鑽心痛,可是大哥卻是如痴如魔地做著這些。直到八月,他才曉得大哥這是所忙何事。“原來大哥你上次說去尋建蘭,卻是往江都學這個去了……”

沈顓道:“我這一次出門,才曉得表妹以前所言:行千里路,勝過讀萬卷書。非是虛言。且多行些路,方才知世事維艱……”

沈頤見哥哥一口一句“表妹”,時不時地提到了文箐說的話,就免不得吃醋。“哥哥,表姐那般好,日後你娶進來,只怕眼裡就只有她了。如今你不開口則已,一開口成日裡就聽你說她如何好,姐姐要是曉得了,定然不高興了。”

華婧現下倒不會不高興,只是聽說沈顓與文箐竟是命格不合,八字有些犯衝,一時難以接受。她反對文箐經商,在文箐看來她說的話有時難聽了一點,可實際上她卻是很在意這個表妹的,也希望這個表妹日後能替自己照顧這個家,照顧好母親與弟弟,所以一片肺腑之言,雖然激烈了些。“可惜表妹這樣的人物,竟然咱們家沒有這個福份……顓弟要是得知實情,那這十年的夢就白做了,他……”

可是沈顓偷偷地跟著弟弟一道來自適居給文箐送禮,卻是從孫豪嘴裡曉得這些了,當時沒法接受,只華庭卻是上前去安慰,正是撞到槍口上了,沈顓極少生氣,也忍不住責問華庭既知情,為何不早點兒告訴自己?又怪他多事,作甚麼要將智信的話捅到姜氏耳中。

華庭當時辯駁道:“本來不是我說的。我根本就不曉得大伯母從哪裡聽說過那和尚來,她是長輩,此事又與大哥關係重大,我自然不能瞞著她……可是,大哥,這事原來只你我曉得,你說,哪會還有第三個人曉得卻先我們倆一步說與伯母聽了?要是沒人說,大伯母根本不會來問,也就不會去找人重新看庚帖,更不會再去找智信確認,你與表妹的婚事哪會不作數?”

沈顓氣得都說不出話來。一走出自適居,竭力壓制的情緒再也忍不住了,上得陽澄湖的船,就開始抱膝流淚。他跪在沈姜氏面前,懇請母親莫要將這婚事作罷。“兒子的心意,母親最是知曉。我只喜歡錶妹一人,惟她不娶,望母親成全。”

姜氏抹著淚,著他起來,道:“我何嘗不知你心思,可是為孃的將你養這麼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我與爹,還有你祖父母如何辦?你不曉得,當年你曾祖母之痛心,白髮人送黑髮人,何等淒涼。你最是孝順,這回且聽姆媽的話,表妹,就算了。日後姆媽為你再好生學一門親,才貌就算不及你表妹,便也是琴棋書畫皆會得的,好不好?”

沈顓跪地不願起,一個勁磕頭。“母親,兒子自知要違長輩之命,忤逆不孝。可兒子畢生只怕就這一個心願了。得了表妹,哪怕壽短,也在所不惜。請姆媽在祖母面前周全……”

姜氏哭道:“你逼我作甚?你短壽,為娘不心痛死了?你眼裡莫非只有你表妹,父母兄弟就一個人不在你心上了?你要娶了她,只怕你祖母第一個便被你傷心死。你這話說來多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