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箐點了點頭,將相關的元件都連線好,讓文簡執扇,對著風車扇動。“嗯,就這個方向,也不用太大力了,能吹動風帆轉起來就行,對,就這麼大小的勁兒就可了……”
她話未落音,嘉禾在一旁驚呼道:“啊!這……”
文簡亦驚喜地道:“啊哦,我曉得了,我曉得了。姐,就是這個風車一轉,然後它有一個輪子卡在那水筒車的那個輪子上,這樣帕頁一轉動,就帶動了水筒車轉動,就將水從這個盆裡舀到了空盆中。是不是?啊哈,大表哥太厲害了!還能想到這麼高明的法子來。”
“是農書上有圖,可不是表哥設計出來的,你莫對外人亂說,要不然被人曉得了,要笑話了。”文箐說歸說,可是瞧著水筒車翻滾,空盆的水越來越多,看得有些發呆。
記得這是端午節那天,自己當時琢磨著自適居的灌溉問題時,翻看農書,提到這個,後來範彎與小趙木匠說了,結果對方回覆他要好好琢磨琢磨才成。只是沒想到沈顓是真有心,卻是記得這事,比自己還上心。
收到這個禮物,太出乎文箐的意料了。這上面的每一塊小竹子,牙籤般粗細的齒輪上的齒痕,做得十分細緻,也不知費了多久的時間。
文簡高興地擺弄著這些,愛不釋手。“黑子哥正閒得無事。這下可好了,我把這個拿過去,讓他猜來!二表哥,我也不告訴他,嘿嘿……”他讓嘉禾收起來,搬到院子裡玩去。
文箐叮囑了一聲,道:“仔細點兒,莫要弄壞了。這個到時找趙木匠做個大的來,就能幫範彎很大忙,再不用費力車水了……”
嘉禾小心將不慎吹到立式風車帆上的水擦掉,小心翼翼地捧起各元件,道:“小 姐,難怪今日大表少爺來時,還與我說了一句什麼水輪三事,時間不足,沒做出來。我當時沒聽明白,原來是表少爺幫咱們在想耕地灌水怎麼輕便呢。表少爺可是太手巧了,雕得這麼細的活兒……”
沈家人不太務正業,可是個個都不笨,要說技藝,擺弄出來的東西,放到幾百年後,那都是高雅玩藝兒。比如仿畫沈貞吉最善長,要是自從江家婚事那張畫出問題,被疑為是他所為,他便發誓再不仿作一圖。可畢竟是心頭之好,便慢慢連同裱畫的活計教給了沈頤。沈家人都是心靈手巧的人,沈澄這人就喜歡雕幾根竹根,所以屋後種子大片竹子。沈顓不習舉業,沈家對他放任自流,可是他耳濡目染,家中各人所會的東西,他也受些薰陶。做這個,雖算不費眼睛,可是全套下來,全是最講求尺寸。尤其是沈顓只是瞧過農書,並未曾拿書歸家再復看,卻是憑著記憶裡的樣式,自己琢磨出來,不可謂不聰慧。
立式風車灌水筒車元件在自適居中大大地被人人圍觀,陳媽亦是湊近去瞧了,知曉這是表少爺做出來送於小 姐的,心頭五味雜陳。表少爺終地能務實做事了,又讀書又鑽研農事,可是……這些話她卻是半個字也不敢說了,事已成定局,又奈何?
陳媽語文箐道:“孫少爺這事雖然衝動了些,可畢竟表少爺那邊終有一日要知曉的。早知道也好。小 姐,你說是不是?”
正文379 刻骨痴心矢志不改
文簹來自適居,無意中提到,聽人說瓊瑛去沈家買過蘭花。
文箐“哦”了一聲,沒再接話。
而事實上,文簹這次說的並非虛言,真有其事。瓊瑛派阿真去了沈家買蘭花,說是過中秋節用。沈姜氏倒沒多想,不過阿真在挑花的時候,卻是認真地向沈顓請教了養蘭花的事,又提到了自家小 姐養的蘭花也長得極好,提到一盆墨蘭在京城諸小 姐中個個皆稱讚不已。但她這番演說,卻沒有預期想到的那般逗起沈顓多大的興趣,沈顓不卑不亢地將幾盆蘭花擺出來,任其挑選。
阿真選了一盆蘭花,歸家。“都說沈家大公子是蘭花痴,大抵是虛言,我瞧也不過如此呢。當時我在挑花,也不知他在拿刀削什麼小木棍緊忙乎著,我去也不過是應付罷了,竟不管是否失禮不失禮……”
瓊瑛卻道:“人要是對你我太熱忱,難免就有巴結之嫌。不冷不熱,方才是真本色。他養的那些花據說本來不外賣的,你去便有些強人所難。大方的讓你挑揀,想來也是瞧在他表妹的面子上……”
阿真噘嘴表示不滿。“要她表妹面子有什麼用?小 姐的面子還不夠大麼?您可是堂堂巡撫愛的孫小 姐,她表妹焉能與小 姐相提並論?這到底不是名門望族,待人處事多少有些失禮……”
瓊瑛不滿阿真所言,容不得旁人說沈顓不好。“你家小 姐難道就是個淺薄無知的?只他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