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容得半分拖延?只是闕舒是他的主子,他心中再多不滿也只能暫時按捺。
闕舒很快回神,“率兩萬兵馬接應察隆,退守青峰城。”
“是!”赫骨領命而出。
闕舒看著漠然的何容錦,喉嚨微微發乾,半晌才道:“我很想你。”
何容錦手指在腰間來回摸索了幾遍,如同那裡還掛著一隻酒葫蘆,生疏有禮道:“多謝王記掛。”
闕舒被堵得無話可說。之所以將傅炎祖改名赫骨不過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正大光明喊赫骨的藉口,就好像那個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心甘情願地呆在自己身邊,忠心耿耿地為他辦差。只是這種微妙的心態實在令他難以啟齒,尤其在何容錦如此冷淡的反應下,因此他嘆了口氣,不再說及此事,“下令拔營,我們退至青峰城。”
“是。”
青峰城城池不斷,城牆卻固若金湯,乃是西羌防禦突厥的第一道防線。
闕舒率領餘部進城之後,立刻召來城主齊柯,讓他將城中軍權交予何容錦。何容錦聞言皺了皺眉,卻也不願當著其他人的面駁他面子,直到齊柯離開之後才道:“我數年未上戰場,軍中一切早已生疏,只怕難當大任。”
闕舒心中不悅。要知道能夠令何容錦心甘情願在他麾下效力曾是他的夢想之一,雖然這個夢想後來變了味,但是心情猶在,自然竭力說服,“確珠來勢洶洶,我又負傷在身,除你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擔當大任的人選。”
何容錦似乎看出他的不悅,嘆了口氣道:“我原本以為進城就能喝酒的。”
闕舒笑了,“等回到王宮,你想喝多少我就叫人搬多少。”
何容錦道:“我先去城頭看看。”
“赫骨。”闕舒喊道。
何容錦離開的步子一頓,卻沒有轉身。
闕舒道:“等戰事一了,我就讓傅炎祖改回本名。”
何容錦看著望頭白花花的日光,慢吞吞道:“啟稟王,我叫何容錦。”
赫骨和察隆的聯軍分三批迴城,直到第二日凌晨才係數進城。青峰城雖是邊防重鎮,但是一下子容納數萬大軍的伙食也十分吃力。城守看著一下就去了大半的糧倉向何容錦訴苦。
何容錦想將這事丟給察隆,誰知道察隆一大早就被闕舒派回國都了。丟給赫骨倒也可以,畢竟赫骨才是大軍統帥,只是他們畢竟不熟,貿貿然丟個難題給他,極容易引起誤解。
何容錦想了想,一邊讓城守在城中籌糧,一邊去問闕舒的打算,看是打是和。
“打。”闕舒不假思索地回道。
47、匪石之心(一)
這個答案絲毫不出何容錦的意料,且不說闕舒與確珠積怨已深,便是沒有這段恩怨,闕舒也不會這樣平白被人打到家門口而不還手。
何容錦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許多衝到喉頭的問題都一一地吞了回去。他目前的身份可謂是不尷不尬,儘管闕舒將城中的軍權都交給了他,但就個城衛軍統領的角色,說說城中輜重尚可,說說兩國戰事便算逾越了。於是他只將職權範圍內的事說了,關於西羌與突厥的交鋒隻字不提。
闕舒道:“察隆回國都正是為了調集輜重及軍隊。飛翼、疾風、驟雨等軍早有準備,只怕確珠這十萬大軍這次是來得回不得!”
何容錦道:“這便好。”
闕舒猶豫了下,輕聲道:“我還讓他去聖月教調人手了。”
何容錦心頭一緊。離開聖月教是不願自己和尼克斯力再受其束縛,並未到翻臉成仇的地步,那裡畢竟是他的成長之地,情誼豈是一筆交易便能購銷?只是眼下景況再見,他不知自己該以何種心態。是高興於重逢,還是尷尬於雙方立場的轉變。
闕舒道:“你若是不想見他們……”
何容錦回神道:“很久沒見,我也很想他們。”
闕舒心下不悅。他可沒忘當初是誰把何容錦從他手裡偷走的,更沒忘記是誰挑唆何容錦行刺他,這筆賬他不會明目張膽地算,但暗地裡的刀子就被怪他丟起來沒輕重準頭。
何容錦見闕舒眼裡閃過一絲冷厲,頓時一凜,“你在想什麼?”
闕舒順口道:“想你啊。”
何容錦道:“想到面露兇光?”
闕舒開玩笑道:“每每想到你不肯與我好,我何止面露兇光,簡直可以窮兇極惡。”
何容錦道:“那你豈非要窮兇極惡一輩子?”
闕舒笑容一下子沒了,“什麼意思?”
“好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