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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他們原本就處於突厥與西羌的交界附近,因此不消一個多時辰,就看到西羌戰旗懸掛在前方隨風抖動,只這麼遠遠瞧著,何容錦耳邊就好似聽到了熟悉的戰旗被風吹刮時的剌剌響聲。

“赫骨將軍!”塔布突然叫起來。

何容錦一怔,暗道:他們離著也不遠,何必叫得如此大聲?正想答應,就看到一個穿著西羌皮甲的中原人騎馬飛奔而來,大聲應道:“塔布將軍!”

這是……撞名?

何容錦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撞名在所難免,在西羌國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只是他這個赫骨是師父親自取的,極為生僻,沒想到還是撞上了。

赫骨衝過來,眼睛飛速得在所有人臉上一轉,沒看到闕舒,立馬緊張起來,“王呢?”

塔布道:“馬車裡。”

赫骨驚道:“王受傷了?”

塔布道:“是。”

赫骨二話不說掉轉馬頭,自覺地為他們一行開道。

何容錦看塔布神情絲毫不以為怪,便知此人在軍中地位不低。

赫骨將他們一路送至軍營,然後親自帶人將闕舒搬了下來。

闕舒趴在褥子上,臉色微微發青,長久顛簸讓他的傷口有些摩擦開裂,衣服被血水染了少許,足令赫骨大驚小怪一番。

軍醫很快被人架著進帳。

何容錦站在帳外,看著帳篷兩邊攔人計程車兵,自嘲地一笑,拐著腳徑自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是誰?”赫骨一心擔憂闕舒沒有注意不等於他的副將沒有發現這個一看就與王其他近身護衛不同之人。

何容錦道:“王臣。”

他這樣說,越發激起副將的好奇心,問道:“官居何位?”

何容錦愣了下,一時答不上來。他的官位是齊契王和閔敏王封的,在闕舒面前,他似乎不是階下囚就是刺客。“你……有酒嗎?”

這次輪到副將愣住,“什麼?”

“酒。”何容錦舔了舔嘴唇道,“最好是女兒紅。”

“軍中有嚴令,不得飲酒。”副將皺眉,更吃不準這個人是何來頭。

何容錦嘆了口氣道:“是啊,不得飲酒。”可知道是一回事,現實是另一回事。他嘴巴淡得冒火,恨不得拆一塊木頭下來啃。

塔布突然從帳裡衝出來,拉起何容錦就往裡走,“將軍,王到處找你。”

何容錦拐著腿被拖了幾步,感到一陣鑽心的痛從腳底傳來,不由甩開他的手道:“我自己走。”

塔布不以為意,幫他掀帳簾。

這個舉動讓帳篷裡外的赫骨和副將都吃了一驚。塔布是渾魂王的護衛隊隊長,官職不高,卻直屬於王,除了闕舒之外無人能差使他。他的這番舉動雖是無心,卻更凸顯出何容錦身份不凡。

帳內瀰漫著一股藥味,闕舒的傷口被重新包紮過,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只有何容錦進來時才振了振精神,抱怨道:“你去了哪裡?”

何容錦道:“找酒。”

闕舒嘆息道:“軍中無酒。”

何容錦道:“現在知道了。”

闕舒對著赫骨道:“你去外頭找兩罈子女兒紅來。”

赫骨詫異地瞪大眼睛,須臾道:“是。”

“等等。”何容錦強忍住要爬到喉嚨裡的酒蟲,道,“軍中不得飲酒,如何能因我而壞了軍紀。”

闕舒突然笑了,“軍中不得飲酒的鐵律還是你發揚光大的,西羌人嗜酒,以前可沒規定得這麼死,只是大戰前夕不得飲罷了。”

何容錦頗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報告將軍,前方有緊急軍情!”

赫骨顧不得闕舒在場,忙道:“速速呈上來!”

小兵呈上軍報,赫骨臉色大變。

闕舒沉聲道:“何事?”

赫骨道:“確珠糾集十萬大軍壓境,察隆大人節節敗退,很快就會退到西羌境內。”

闕舒臉色陡然一變,變得十分微妙。之前他還和察隆高高興興地說攻打突厥之事,沒想到一轉眼突厥已經打上門了,何等諷刺!

“赫骨!”

赫骨與何容錦同時動了一下,不過赫骨是光明正大地說了一聲“在”,而何容錦僅僅抬了下眸。

闕舒猛然反應過來,神情尷尬地看向何容錦。

氣氛一時凝固。

赫骨遲遲聽不到闕舒下達命令,不由錯愕,暗道:戰機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