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你們看,”獵狗打斷他們,“這小子挺勇敢,他準備再試一次。”
侍從們正扶著託曼再次騎上小馬。如果託曼是哥哥,喬佛裡是弟弟就好了,珊莎心想,我可不介意嫁給託曼。
這時,從城門樓前突然傳來聲響,把眾人都嚇了一跳。鐵鏈嘎吱作響,閘門升起,大門也在絞鏈聲中緩緩開啟。“誰叫他們開門的?”喬佛裡質問。由於城中騷動不斷,紅堡大門已經深鎖多日。
在一陣金屬碰撞和馬蹄聲中,一隊人馬騎過鐵閘門。克里岡走到國王身邊,一手按住長劍劍柄。來者雖然風塵僕僕,面露疲態,卻高舉著蘭尼斯特家族的紅底金獅旗。其中只有少數人是穿著紅袍和盔甲的蘭尼斯特士兵,更多的是自由騎手和流浪武士,甲冑各異,手握利劍……除此之外,還有彷佛從老奶媽的故事裡走出來的猙獰蠻人——以前布蘭最喜歡這種故事——他們身披襤褸獸皮和堅硬皮革,長髮長鬚,有的頭上手上包著染血繃帶,還有的缺眼缺耳,甚至少了幾根手指。
在這群人之中,騎著一匹高大紅駿馬,被怪異的墊高馬鞍前後包住的,正是太后的侏儒弟弟,外號“小惡魔”的提利昂·蘭尼斯特。他新長出的黃黑交雜的長鬍子蓋住了扁凹的臉,鬍鬚糾纏不清,粗硬如鐵線。他肩上飛舞著一件黑白條紋的影子山貓皮斗篷,他用左手握韁,右手懸著白絲吊帶。除此之外,在珊莎看來,他和上次造訪臨冬城時一樣畸形:額頭突出,雙眼大小不一,依舊是她生平所見最為醜陋的人。
雖然如此,託曼卻腳踢馬刺,騎著小馬快步馳過場子,口中興奮地大喊。一名身軀高大,步伐穩健,鬍鬚幾乎遮掩住臉的野蠻人將男孩從馬鞍上連人帶甲抱起來,放在他舅舅旁邊的地上。提利昂拍拍他的背甲,託曼喘不過氣的笑聲迴響在城牆之間,珊莎驚訝地發現他們兩人竟然是同等身高。彌賽拉跟在弟弟後面奔至,侏儒抱著她的腰轉了一圈,讓她開心地吱吱叫。
然後侏儒放開她,輕輕吻她額頭,一跛一跛地穿過廣場,朝喬佛裡走來。他身後跟了兩個人:一個是黑髮黑眼的傭兵,舉止有如追蹤獵物的靈貓;另一個則是憔悴的青年,有一個眼窩是空的。託曼和彌賽拉跟在他們身後。
侏儒在國王面前單膝跪下,“陛下。”
“是你。”喬佛裡說。
“是我。”小惡魔應道,“不過對舅舅和長輩講話,理應更禮貌一點。”
“聽說你死了。”獵狗說。
小個子看了大個子一眼。他的眼睛一隻綠,一隻黑,兩眼均透著寒意。“我在跟國王說話,沒空理他的惡狗。”
“我很高興你沒死!”彌賽拉公主說。
“好孩子,咱們倆倒很一致。”提利昂轉向珊莎,“小姐,我對您的遭遇深感遺憾。諸神實在殘酷。”
珊莎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他真的為她感到遺憾嗎?還是在嘲弄她呢?殘酷的不是諸神,而是喬佛裡啊。
“喬佛裡,我也對你的遭遇深表遺憾。”侏儒說。
“遭遇?什麼遭遇啊?”
“就忘了你父親大人?大塊頭,黑鬍子,特威猛,努力想一想,應該能記得。他是在你之前的國王。”
“喔,他啊?是的,很令人難過,他是被野豬殺死的。”
“陛下,這是‘官方’說法嗎?”
喬佛裡皺起眉頭。珊莎覺得自己好像該說些什麼。從前茉丹修女是怎麼教她的?禮貌是貴婦人的盔甲。對,就是這句。於是她穿起盔甲,開口道:“大人,關於家母逮捕您一事,我感到非常抱歉。”
“只怕很多人正為此抱歉著呢,”提利昂回答,“事情了結之前,我看會有人悔不當初……不過很謝謝你的關心。喬佛裡,你母親在哪裡?”
“她和我的重臣們在開會。”國王答道,“你哥哥詹姆一直打敗仗。”他憤怒地看了珊莎一眼,彷佛這都是她的錯。“現在他被史塔克家抓去,我們不但丟了奔流城,連她的笨哥哥都自立為王了。”
侏儒嘿嘿一笑,“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能當國王。”
小喬不知該如何應對,但他看來十分不悅,滿腹猜疑。“沒錯,嗯,舅舅,我也很高興你沒死。你有沒有給我帶命名日禮物啊?”
“有啊,就是我的聰明才智。”
“我寧願要羅柏·史塔克的頭。”小喬不懷好意地看了珊莎一眼。“託曼,彌賽拉,我們走。”
桑鐸·克里岡多留了一會兒,“小個子,我勸你講話注意一點。”警告完之後,他才大步跟著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