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接近。”
“哦。”歐陽鏗帶著他走出院門,坐到前面的大槐樹下,一遍看著東方天際一邊問,“朕記得當年是派你和五福,七星一起去淮左接人的。”
“對,當日是奴才們到淮左蔡府後,只見那裡已是一片廢墟,經過勘察,顯是被大火燒盡。奴才們向當地人打聽,說是蔡府遭了瘟疫,闔府俱亡,當地官府恐疫情流行,因而焚燒了蔡府。”那人的話有條有理,“奴才們奉的是密旨,不敢上官府查問,只得暗訪了一下,但是發現當地百姓對外地人都很警惕,均是三緘其口。奴才們又悄悄去檢視了蔡家祖墳,發現蔡府所有人都有墳有碑,看上去確實是全府皆亡,無一倖免。”
歐陽鏗點了點頭。
他身邊的七大暗衛是他自己栽培的最信任的人,不但身手絕佳,而且頭腦靈活,相當精明,當年他與敵對勢力周旋,屢遭危險,皆靠這七人保護。當他外誅奸佞,內滅強敵,終於使局勢穩定下來,便派了眼前這個陳三順帶著五福和吳七星兼程南下,去接蔡炫進宮,自己只留下四人護駕。可是,日期夜盼,得到的確實噩耗。
他不信蔡炫已遭不幸,還以為他們是為了避開自己而舉家遷移,詐死埋名,便派人暗訪,誰知線索卻越來越少,到最後完全斷絕。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以為蔡炫還活著,在他找不到的地方過著快樂的生活,如果真是如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打擾。知道十幾年後,在宮中看到蔡霖,聽說蔡府當年滿門被害,蔡炫也在其中,他在震驚與憤怒之餘卻仍然不願相信。
看著東方漸漸出現的絢麗彩霞,他輕輕地說;“炫如果還活著,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跟他最疼愛的侄兒在一起而不聞不問,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了。。。。。。”
陳三順沒有吭聲。這是皇帝的私事,他沒資格參與意見。
歐陽鏗坐了很久,知道朝陽升起,才起身回到屋中。晏九已經起身,伺候他脫下夾袍,輕手輕腳地避出屋去。他躺上床,講蔡霖摟進懷裡,輕輕吻了吻,這才輕嘆一聲,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地眠到午時,忽然有快馬向這邊奔來,急促的馬蹄聲立刻將他驚醒。他冷靜地睜開眼睛,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晏九似乎在與外面的人說話,“皇上正在安寢,不得驚擾。”
“可是。。。。。。柳大人有急事稟報。”趕來的人氣喘吁吁地說,“此事十萬火急。”
歐陽鏗放開仍在熟睡中的蔡霖,起身走了出去,“小聲點,說吧,什麼事?”
晏九趕緊過去為他穿衣繫帶,服侍他梳洗。來人是廷尉衙門的小吏,意見皇帝便跪倒磕頭,“柳大人今晨提審重要嫌犯鄭嚮明,他卻突然在堂上倒斃,經仵作查驗,確認系昨夜中毒,滯後發作。柳大人慾向皇上請罪,並向皇上稟報幾日來的審訊結果。”
歐陽鏗的動作停了一下,隨即繼續淨面,漱口,坐下讓晏九梳頭,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你回去告訴柳愛卿,讓他從速查明毒死鄭嚮明的兇手,將功折罪。朕大概午後會去廷尉衙門聽她稟報,他不必專門等朕,只管做他的事。
那名小吏是第一次得見天顏,心情緊張,雖然皇上已經說過他要小聲,可他片刻之後便已忘記,大聲應道:“遵旨,奴才告退。”
歐陽鏗並不是苛刻的主子,雖不滿他大聲喧譁,吵到蔡霖,但不知者不罪,一而就沒有斥責,而是淡淡地道:“去吧。”
那人磕了頭,飛快出門,上馬離去。
歐陽鏗轉身走進臥房,便看到蔡霖迷濛地睜著眼睛,有些懵懂地打量著四周,彷彿還沒清醒過來。他笑著坐到床邊,溫和地問:“怎麼樣?身子有什麼不適嗎?”
蔡霖只覺得渾身痠疼,放佛每根骨頭都被拆散了又重灌起來,一動就咔咔亂響,似乎又要散架了。他微微皺眉,想起昨夜那些枉亂的情事,蒼白的臉漸漸變得滾燙,只覺窘得無地自容。他拉過錦被矇住頭,悶悶地說:“皇上,國事要緊,你還是回宮吧。我想留在這裡不回去了,這兒才是我的家。”
歐陽鏗很喜歡他的反應,隔著錦被撫摸著他的頭,溫柔地笑道:“現在不行,你在這裡不安全。而且這屋子太小,也太簡陋,朕會讓人把周圍的地埋下來,重新建個莊子,我們閒暇時可以過來住住。”
“別。”蔡霖趕緊拉開錦被,認真地反對,“這兒周圍都是良田,很多佃戶靠種地吃飯,你要是買下來建什麼莊子,說不定有可能逼得別人家破人亡。”
你提醒得對。”歐陽鏗一點也不氣惱,寵溺地看著他,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