輯著手,你總得出貨吧,你總得給別人錢吧?既然要與人接觸,那麼留下蛛絲馬跡的可能性也就不是沒有了。
總會抓住你的尾巴。
懶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疑問道:“大人既然對那個一枝梅沒有什麼看法,為何要去抓他?”
徐秀很好奇他的思維模式,不由道:“官府抓賊,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懶龍悶頭掃地,心中微微有些不樂。
替老秀才倒茶的徐揚隨口道:“他也沒有傷天害理啊。”
好吧,徐秀得承認,自己很多時候的確比古人的官僚思想還要嚴重,但這事兒涉及自身利益,有些東西並不能明言,自己怎麼能說要靠他升官發財?這說出來還當不當青天了,還當不當包龍圖了?
徐秀只好這麼說:“他不能代替老天爺行道,這樣子致國朝法紀於何地?”
見他還要說話,徐秀自欺欺人的攔住了他,連忙走出前堂,這時,門口已經圍了裡三層外層,密密麻麻上千人,不曉得的,還以為是群眾上訪圍堵衙門呢。
國人愛瞧熱鬧的天性可謂傳流數千年,聽說這知縣大人又要怪異的審問一條石凳,好奇心推動之下,自然要來瞧個分明。
路人甲道:“上回就聽說這徐大人打了籮筐二十大板,沒瞧到怪可惜的。”
路人乙道:“哈哈,那日我正在衙門口石碑處看審,那倆為了一些雞毛碎皮的小事吵的鬧鬧哄哄,徐小大人打了籮筐,明辨案子,又給他們一通好說,自然處理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咱們縣難得有了一名好官。”
路人丙道:“這就好官了?怕也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你瞧他分辨的案子,都是投機取巧,斷那位伏孃的案子就是如此。斷那個籮筐也是如此,明明可以直接將那個籮筐抖落抖落看看的,非要打。打壞也不賠。”
路人乙不爽道:“你曉得什麼,我看這位徐小大人頗有包龍圖的智慧,若這籮筐沒壞,那兩家豈不是將來見面還是尷尬,這打壞了,你不見他們兩家現在都如一家人一般了。真是有智慧的徐小大人,保不齊咱們這裡也要出一位青天了。”
路人丙道:“你一口一個徐小大人,徐小大人,他是你誰?如此不敬。”
路人乙道:“咳,徐大人年不及弱冠,我稱呼一下他徐小大人不行嗎?當然,他是一甲探花郎可以早早戴冠,若我們家那孩子,也是19歲,沒戴冠哩,那就是一個孩子,我叫徐小大人又有何不可。”
路人甲道:“別說了別說了,徐大人要審案了。”
路人乙道:“可這人這麼多,我們怎麼看的分明。”
見著外面這麼多人,粗粗一數人頭,約莫有上千。
徐秀道:“開門,放他們進來。”
看到衙門大門開來,圍在門口石碑的眾人不由自主的被推擠了進去。
幸好知縣衙門為了給縣試學生考試,造的都很寬敞,但再寬敞,也架不住這千人擠進來,一時間密密麻麻,鬧鬧哄哄。
瞧著他們那股子瞧熱鬧的勁頭,徐秀肚子微微一抽,強忍著自己不要笑出來。看你們等會兒還怎麼笑。
見人數差不多了,徐秀轉身回到案臺,這時敲那塊小小驚堂木已經不行,就聽到徐揚打著鑼“咣。”“咣。”三聲,震的人耳朵發麻,在場的衙役一起喊道肅靜。
這場面才算安穩下來。
徐秀大聲道:“將那條石凳搬上堂來!”
這種是什麼審案的方式不去審問人而問石;頓時引起一堂鬨然大笑。既然是大人的命令;衙役們笑後也是不敢不遵;一路表情抽搐的將條石凳抬進了縣衙。
這石凳一進入大堂,這圍觀群眾又是一陣喧譁,徐秀無奈,只能讓徐揚死命的敲擊著銅鑼。
眼瞧著時機差不多,徐秀勾了勾手指,讓衙役們將衙門大門緊緊關上。
回到案臺,狠狠敲擊著驚堂木怒道:“此間非遊戲之地;爾等鄉民理應安居守業;為何無故進衙?”
又道:“本官審石凳是公事;你們來到這裡擾亂我的公事;該當何罪?爾等是願打願罰願打則國法俱在;每人各杖二十,願罰則一人交兩文錢;可以將你們放出去!”
在場的眾人一看知縣大人發怒;都是不敢說話;其中有人思量,如果捱上二十大板;這屁股上的肉兒保證好不了;還不如認罰,這兩文錢也不是什麼大錢,一個炊餅也就完了。
徐秀敲打了一下桌面,便有他早先安排的懶龍在人群裡道:“大老爺發怒了,我等趕緊走吧,不過是兩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