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便掏出了兩個銅板丟在了地上,從西門出去。
見他如此,周圍人也陸陸續續的響應,丟下銅板,從西門出去。
待人群散了,徐秀便命人將地上的銅錢收攏了起來,點下來,足足有銅錢兩千四百多枚。
那老婦人還等著知縣大人審案,徐秀便把這銅錢地給她道:“這無賴子還要捉拿,這錢您先收了,暫候些日子,必定幫您找回。”
老婦人顫抖的接過這銅錢連連磕頭道:“謝大老爺,謝大老爺。”
徐秀很是見不慣這磕頭的習慣,連忙將他攙扶起送了出去。
見衙內人都在,徐秀道:“你們先前笑話我審問這個石凳,但你們沒有看到這個老人家的可憐,我如果發下緝拿文書讓你們去捉這個無賴子,不曉得你們什麼時候能夠緝拿歸案?等你們緝拿歸案,取回被偷的銅錢,這老人家這段時間如何生存?她無親無故無以為生,必然要走向絕路。我若不是放公示審問石凳,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瞧熱鬧。我在他們之中取些小利來幫助她,所謂眾擎易舉,所謂眾人拾柴火焰高,而那老婦又得多倍之利,豈不是很完美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徐秀咳嗽了下又道:“當然,大白天的偷盜他人財物,這於國法不容,我當另行釋出緝捕令,將此人捉拿歸案。”
說完便轉身離去,想象著身後眾人的崇拜目光,徐秀也有不一陣自得。
而那老秀才卻搖頭嘆息,不知心中所思所想,是為何事?
☆、第三十章 一枝梅(3)
徐秀疑問道:“這是這個月第幾家了?”
老秀才翻了翻文書,才道:“本月第十七家,總數已達七千餘兩白銀。”
徐秀微微吸了口涼氣,這數目已經很大了,所謂萬貫家財,這一枝梅小手一勾就入了囊中,若為自己得利,早就是一方鉅富。可他並沒有如此,不由一陣想到:既然此人偷盜鉅富錢財不為自己所用,劫富濟貧,自己是不是也該手下留情一下?
只因先前葛衝的追查之下,已經有了好幾個嫌疑物件,都是有作案動機以及那個本事。江湖人自然有江湖人的警覺性,這些人的反偵查意識也很強烈,葛衝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很是小心。
老秀才淡淡看了一眼他道:“秀兒。”
這稱呼老秀才很少說,見他如此,徐秀道:“先生什麼吩咐。”
“你想做什麼樣的官?”老秀才問出了一個先前徐揚問過的話。
徐秀不假思索的道:“能幫百姓做事的官。”
“那你執著於捉拿這個一枝梅又有何益?無外乎在成國公的壓制下不能升官而已,又有何懼?”
徐秀頓了頓,眼睛有些閃躲,道:“這是國朝法……”
老秀才輕輕的將手中的文字放在桌上,打斷他道:“夠了,秀兒。不要如此在乎那個功名利祿。”
徐秀眼睛已經沒有聚焦點,一直在閃躲,道:“沒有。”
“有的。”老秀才扶正了他的腦袋,與他直視道:“你有,你太執著這個名聲,那些案子,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你卻非要用博人眼球,故意引導他人的方式來解決,這就是你那顆求名的心在作祟。那老婦的案子,你完全可以自行給予些銅錢安頓她,或是送入養濟院便是,打籮筐也是如此,更如先前我那侄女的案子,也並不是非得演一出逼死無辜的戲才能破的了,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肯定能夠看的明白,卻緣何選這樣的方式?”
徐秀臉色微微煞白,老秀才的這些話,句句誅心,將自己那些暗地裡的心思看的透透徹徹。
或許從當年在縣學中那一番談功利的話就開始了吧?為自己辯解,不,或許是穿越到的第二天,在那族學中,同徐輝的一句文縐縐的話開始,自己就中了名利這兩個字的毒,中了官僚這兩個字的蠱惑。
難道是因為自己有十幾年的國學沉澱,有後世數百年的見識,才在心中形成了這般的自負嗎?
自己何時變成了這樣的人。
徐秀的表情有了猙獰,同老秀才道:“我是一甲探花,劉瑾將我趕出京師,我又怎能不恨,若不求名,我又怎樣能趕上那些夥伴。”
老秀才點了點他的腦袋道:“你認為你天縱之才卻落得個外放七品知縣,將來或許沒有那個機會入閣,成為首相?”
徐秀低頭道:“是了。”
或許從一開始參加科考,徐秀便做上了一朝成為首輔,權傾天下的美夢,這是人之常情,來自後世數百年的見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