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百姓們自發到官府報名。
“閃開,都閃開!擋了我們大爺的道兒,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幾個強壯的小廝一面高喊,一面毫不留情的揮著馬鞭,人們聞言紛紛躲開或是退到道路兩邊。有那起子腿腳不便的老人或是貪玩胡鬧的孩子,動作慢了點,不免就捱了鞭子,一時路上有老人的哎呦聲,有孩子的哭叫聲。甚至是母親抱著孩子投去的怨惡的眼神,那幾個小廝全不理會,仍往前面開道。不多時,十幾個趾高氣昂的小廝,簇擁著一騎著高頭大馬的年輕公子走了過來。
旁邊酒樓,林如海聽到動靜啟窗而看,臉冷冷的,看不出是喜是悲,良久,方略帶怒氣的道:“這起子人,也太沒有王法了!小小一個皇商之家,都敢如此橫行霸道,這應天府的官員竟也置若罔聞?我看他們的官是做到頭了……”
蕭哲麟聞言向外瞅了一眼,“你說他們是金陵薛家的人?”蕭哲麟上一世雖也調查過四大家族之事,但並未見其人,但皇商薛家,他自是知道的。
林如海點點頭,“騎馬的那人叫薛蟠,是薛家的獨子。此人從小便驕橫跋扈,雖上過幾年學,也不過略識得幾個字,整日只知鬥雞走狗,眠花宿柳,最是個好色無知的。如今他不過是賴著祖父的虛名,在戶部頂個虛名,支領錢糧罷了。這還是交給老夥計來辦,他自己只尋歡作樂,其餘諸事一概不管。”
“這等尸位素餐之人,最是可恨!”蕭哲麟說著便吩咐陳忠,“傳信給京中,令蕭乾擬旨,罷了薛家皇商之職。”陳忠領命而去,蕭哲麟回頭握了林如海的手,“對不起,如海,上一世讓你和玉兒受苦了……”
提起這件事他心內就如刀絞,若不是他的懦弱與退縮,如海最後又何至於那般結局。且據如海所說,上一世他是一魂魄的形態看著玉兒去世,那種感覺是如何的撕心裂肺,想想他就忍不住心痛,這一世,他再也不會讓如海這般!
“你又沒做錯什麼,這是幹什麼?”林如海面帶疑惑,笑得雲淡風清,確實,除了印象中的那次強迫,蕭哲麟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這人又何須道歉?
沒有照顧好你便是我的錯,蕭哲麟暗道。
“四大家族貪贓枉法、壓榨盤剝,已非一朝一夕之事。這些蠹蟲,我遲早要拔除的,不然豈不是禍國殃民?但四大家族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與江南甄府及四王八公的後人也都來往過密,且如今這王子騰還握著兵權,對付他們要慢慢來。這次就先拿甄府開開刀,讓他們也警醒一下。最恐怖的不是直接殺了他們,而是這種戰戰兢兢的等待的感覺……”
“你跟他們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嗎?”林如海笑問,殺人前還要折磨一番,這是什麼心理。
“如何沒有了?我可忘不了前世他們怎麼對你的……”蕭哲麟話音未落便被林如海捂住了嘴,“前世的事以後別說了,我們過好現在就行了。”
蕭凌威推開門就看到了這一幕,忙退了出去,這麼大的動靜,屋內的兩個人怎麼會覺察不了?林如海不急不躁的收了手,比這更過分的都被蕭凌威看到過,他也不計較了,使眼色給蕭哲麟,讓他叫蕭凌威進來。蕭凌威笑眯眯的看了林如海一眼,暗道:如海倒是比先前放得開了。遂向外面喊道:“來都來了,還不進來,站外面當門神嗎?”
“弟弟給兄長請安!”蕭凌威聞言進來。
微服出巡,最忌洩了身份,一則被有心人知道,難免賣乖討好,二則也徒增一分危險。以前在蘇州,有欽差衛隊的保護安全不成問題,蕭凌威言語也便少了顧忌。但如今在金陵可不一樣,皇帝的安全不容一絲的馬虎,因此蕭凌威便自覺地將皇兄二字換成了兄長。對此,蕭哲麟也只淡淡一笑罷了,蕭凌威的想法他如何不知,只是他也不是那逞強自負之人,既帶了如海出來,如何會一點防範也沒有?
“免了,坐吧!”蕭哲麟擺手道。
蕭凌威剛坐下,就聽他皇兄問道:“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有些眉目了,失蹤的孩子已經找到,就在尋芳閣的幾間下人房裡。這事與江南甄府有些關聯,具體如何,弟弟還未查清楚,”蕭凌威說著抬眼看看林如海,接著道“怕是跟京中的賈府還有些瓜葛。賈府如今雖舉家遷到了京城,但他們祖籍還是自金陵的。且金陵流行的護官符賈史薛王便被列在第一等不能得罪的世家……”
“何為護官符?”蕭哲麟問。
“兄長竟不知?”蕭凌威問了一聲,蕭哲麟挑挑眉,後者忙捂了嘴,又笑呵呵的從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