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已經多處受傷。
“太好了,既然大家已經聚齊,好戲就可以開演了。喂,告訴下面,放只老鼠進去!”卡勒大聲吩咐。
圓洞的外壁上緣開了一扇小窗,有人將一隻吱吱亂叫著的大老鼠扔下去。那是一隻體型肥碩的田鼠,從嘴尖到尾根足足有一尺。老鼠還沒落下,蛇堆裡便有十幾條青色的長蛇飛躍起來,在半空將它分屍,撕成了七八條。不到五秒鐘,老鼠就徹底消失在蛇堆裡。這杯水車薪般的活食令蛇群騷動得更厲害,不斷地撞擊玻璃,噝噝聲與砰砰聲響成一片。
這一次,連一向鎮定的小霍也變了顏色。
“想想辦法,關文,現在能救你們倆的,就只有你了,別人已經有心無力。所以說,你趕緊想辦法,別把那些秘密帶進毒蛇肚子裡。我這個人其實沒有太多耐心,也懶得搞什麼拉鋸戰,最好就是痛痛快快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你們死了,剩下的這兩位也活不了。我早就打定主意了,藏在尼色日山底下那些寶藏,我拿不到,別人也別想拿到,哈哈……哈哈哈哈哈……”
卡勒狂妄地仰面大笑,因為迄今為止,他的計劃全部成功,一步棋都沒浪費。
“閣下是誰?據我所知,卡勒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也沒興趣加入青龍會。他是我到了加德滿都後的第一個朋友,沒猜錯的話,他已經做蛇糧了吧?我現在唯一不甘心的,就是連你的真實樣子都沒見到。咱們不打不相識,或許你肯給個面子,露出本來面目?”小霍不卑不亢地說。
咔嗒一聲,卡勒扭動機關,關文腳下的玻璃地板開始沿洞壁下滑,向蛇陣中緩緩墜落。
第七十三章 噩夢之中
“喂喂,停手停手,聽我說——”小霍急了,拼命向前一掙,衝到卡勒面前,“喂,他們兩個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跟江湖上的紛爭無關。而且,他們受到驚嚇,思維會變得更加混亂,更打不開那個鎖了……”
卡勒不理不睬,突地飛起一腳,踹在小霍胸口,將他踹得倒翻兩次,跌在書架後面。
“停手不停手,我說了算。在這裡,誰也別想替我拿主意。”卡勒嘴角浮出了殘忍邪惡的微笑,俯身看著那玻璃罩子落入深井。
“寶鈴,寶鈴……你還好嗎?你醒了嗎?”關文輕輕呼喚寶鈴。他已經急得渾身冒火,但卻不敢碰觸寶鈴,以免造成惡果。
著名的哲學家弗洛伊德認為,夢遊是一種潛意識壓抑的情緒在適當的時機發作的表現。寶鈴保守噩夢困擾,存在於她潛意識中的前世更是有著難以想象的苦難經歷。在她身上,最易有夢遊症或者抑鬱症發作。
事實上,用著名的歐洲精神分析專家簡??大衛??納索的理論可以很直觀地解釋夢遊症:當本我力量積聚到一定程度時,就會洪水破堤一般衝破了自我的值勤者的警戒線。面對來勢洶湧的本我力量,值勤的自我只能逃避不管,有個別值勤的自我還被抓來作幫兇。因為人的言行都是自我的職責,當本我胡鬧了一陣之後,能量大幅度消耗,自我的值勤者立即把本我趕回牢籠,重新約束起來。為了避開“失職罪”的懲罰,自我的值勤者隱情不報,結果夢遊者醒來以後便會對剛才發生過的事一無所知。
這種解釋聽起來像天方夜譚,但其邏輯關係卻完全正確。
關文希望在這種關鍵時刻喚醒寶鈴,兩人一起面對困境。玻璃罩子下降了五米,底邊接近蛇窟,四周的毒蛇已經迫不及待地扭動醜惡的身子,向關文與寶鈴吞吐蛇信。
“關文,快叫醒她,快叫醒她!”顧傾城在外面大叫。
既然她跟小霍都已經被擒,整個團隊已經失去了外援力量,只能擇機自救。
關文小心地踏上一步,輕輕碰了碰寶鈴的手肘,但對方眼皮都不抬。
“本公主並未開啟過它,它裡面到底講了什麼?”寶鈴問。
“那是除魔的關鍵,是自遠古以來歷代智者除魔的心得體會,如果不能領會其中深藏的咒語,誰都無法成功除魔。就是現在,開啟她,開啟她……”寶鈴自答。
“本公主試驗過幾千次,沒用的。”寶鈴又問。
“已經有幾千次幾萬次,那就試驗幾千零一次、幾萬零一次。沒有藉口,只能去做。”寶鈴再次自答。
文縐縐的女聲與古藏語女聲的對話忽高忽低,但那全都不是寶鈴的真實聲音,而是另外兩個靈魂藉助她的嘴各抒己見。
砰——一條白底紅花的毒蛇飛撞過來,力度過猛,三角形的扁平蛇頭撞得鮮血迸流,其屍體立刻被同伴們分食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