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縐縐的女聲回答:“本公主不知,但本公主真的無能為力。”
“有了鑰匙,還打不開嗎?”關文在極度緊張中握著拳自言自語。
“當然打不開,否則我何必費這麼大勁把你們騙到夏日之宮來?”卡勒下意識地搭話。
“我能不能試試?”關文又問。
卡勒揮了下手,關文走過去,俯身握住鑰匙柄,用力一擰,鎖芯便輕盈地轉了一個九十度角。按常理說,這種狀況下,鎖就已經開了,那些被鎖住的東西馬上就會暴露在眾人面前。可是,奇怪的是,白銅柱絲毫沒變,還是原先的樣子。
關文連擰了十幾次,鎖芯每次都平滑轉動,情況大同小異。
“能開啟它的只有一個人,也就是與封印有密切關係的她。既然她體內有朝歌公主的靈魂,睹物思情,一定能想起什麼。”卡勒並不氣餒,而是步步緊逼。
關文轉頭看看,寶鈴仍然處於渾渾噩噩之中,覺察不到危險就在身邊。她甚至看都不看卡勒一眼,只是專注於自己的內心感受。
醫學研究證明,夢遊者能夠在睡眠中自行下床行動,而後再回到原先的位置繼續睡眠。夢遊者的腦電波圖顯示,夢遊時患者的腦電波軌跡,顯示於正常睡眠的階段三與階段四,即人類的沉睡階段,而沉睡階段的人是不會做夢的。由此可知,夢遊與做夢毫不相干,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關文能夠確定,寶鈴目前的確是毫無意識的,對他和卡勒的對話毫不知情。
“放了她吧,沒用的。“他說。
卡勒怪笑:“放了?開玩笑!我費了那麼大力氣,沒有個結果就放人?其實我還有最後一招,百分之百能夠啟用她的前世記憶,幫我開啟白銅柱,就是——”他倏地後退,扭動了書架上的一本厚書。
嘩地一聲,屋頂落下了一個直徑三米的玻璃罩子,將關文、寶鈴、地球儀一起圈在中央。
“這東西原本只是為寶鈴小姐準備的,可你不早不晚闖進來,沒辦法,就得陪她一起下去,常常萬蛇纏身的滋味。”卡勒扭動了第二本書,藏書室的地板左右分開,關文腳下踩著的地方變成了透明的玻璃。
記憶中,藏書室底下正對的是餐廳,但這次在卡勒的機關操縱下,關文卻看不到桌椅,只看到一個幽深的黑洞,洞底有詭異的綠光不斷閃爍。
“很抱歉,我只能採取這種極端粗暴的方式獲得自己想要的,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誰手裡握著什麼籌碼都一清二楚,比如——”卡勒擊掌,有兩個人推著反銬雙手的顧傾城進來,狠狠地向前一推,砰地一聲撞在玻璃罩子上。
顧傾城的臉色極其難看,但那副精鋼狼牙手銬貨真價實,背後兩人手中又握著槍,她已經毫無反擊之力。
“顧小姐,你來晚了,否則的話三位一起下去,應該非常有趣。當然,這樣好玩的遊戲沒有燈光怎麼成?其實你不該拉下電閘的,那等於是事先給我提了個醒,哈哈哈哈……”他在大笑聲中擊掌,房間裡、走廊裡的燈全都亮起來。
“噝噝,噝噝噝噝”,毒蛇也彷彿被燈光驚醒,吐信聲越來越響亮。
“別亂來——卡勒,他倆死了,等於是一把掐斷了尼色日山寶藏的全部線索,你什麼都得不到,竹籃打水一場空。”顧傾城不甘心坐以待斃,試圖用攻心戰術改變卡勒的想法。
卡勒故作幽默地聳了聳肩,在玻璃罩子上敲打了兩下,然後撳下書架側面的隱蔽按鈕,深洞中的燈也亮了。
“喂,向下看,那裡有些新朋友正等著歡迎你們呢!”他哧哧地壞笑著,彷彿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電影導演,正在欣賞一手執導的惡作劇。
關文只向下望了一眼,強烈的眩暈感便幾乎讓他當場嘔吐。
深洞是圓形的,約三層樓高,洞壁由雙層玻璃構成,內壁與外壁的距離為兩米。就在這兩米寬、十米高的環形空間裡,塞滿了五顏六色的毒蛇,彼此挨挨擠擠地糾纏著,爭相恐後地向上吐信,彷彿一群急不可耐的饑民,等待著從天而降的食物。剛剛他看到的綠光,正是餓瘋了的毒蛇眼中發出的,毒性越兇猛,那綠光便越強烈。
“我把這玻璃罩子放下去,沉到底,然後將罩子、內層玻璃撤掉,想想看會發生什麼?你們就會被埋在至少五米深的毒蛇堆裡。為了歡迎二位,它們已經捱餓近一個月了。哦對了,咱們可以試驗一下,丟一隻老鼠下去,讓它們提前預熱一下標準的歡迎儀式……”
卡勒的話音剛落,又有兩人推著小霍進來,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銬住,渾身血跡斑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