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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寶鈴,停下來,看看眼前的困境!”顧傾城奮不顧身地大叫。

“再試一次。”寶鈴自語著,緩緩地向前俯身,右手捏住鑰匙柄,輕輕一轉。咔嗒一聲,鎖孔竟然有了反應。

“好好,好好好,果然就是她!”古藏語女聲說。

“果然是她,太好了太好了!”文縐縐女聲也說。

關文目不轉睛地看著白銅柱,鎖孔雖然動了,但白銅柱沒有任何反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這是寶鈴的原聲,“鎖孔中被施加了非常複雜的封印,應該是古藏語中的五方敕曜*印和大唐玄門陰陽寶瓶印。除非封印者放開靈魂綁縛之鎖,外人就算有鑰匙也無計可施。五方敕曜*印是藏傳佛教遠古秘術,而陰陽寶瓶印則是中原一帶的玄門絕學,它們怎麼可能同時施加在尼泊爾的某件物品上?除非……除非……”寶鈴大叫一聲,猛地睜開了雙眼。

就在她的正前方,四五條毒蛇擰成了一條“蛇辮”,貼著玻璃洞壁向上爬行,腹部的鱗片忽而張開,忽而收緊,恐怖怪異之狀,無法用言辭形容。

“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不,這是夢,這是我的噩夢!”寶鈴大叫一聲,立刻閉眼,渾身瑟瑟發抖。

關文跨過去,一隻手攬住寶鈴的肩,低聲安慰:“別怕,毒蛇都在罩子外面,根本進不來。”

“我是在夢裡對不對?告訴我,這只是一個噩夢是不是?”寶鈴抖成一團。

“對,就當它是個噩夢吧。”關文回答。

“幸好有你在,我曾盼望了很久,渴望夢中有人可以保護我,撫慰我,現在終於實現了。從前我希望噩夢快醒,但這一刻,我希望這夢永遠不要醒來……”在極端困境之中,女孩子最容易吐露心跡。此刻寶鈴說的,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

關文心情複雜,既有被心上人承認的甜蜜,也有深陷絕境、無力迴天的憂慮。

“能開啟它那把鎖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那些封印是古代智者用生命靈魂凝結而成的,可是她們的生命已經永遠地留在了藏地,施加於鎖孔上的,只是她們的夢中之魂。既是夢魂,則必須在夢中拆解。抱住我,我這時候需要一個更長、更深的夢。”寶鈴輕輕回答。

關文心頭靈光一閃,陡地明白了寶鈴的意思,馬上攙著寶鈴坐下,然後將半截地球儀拖到身邊來。

“你要夢,我就給你夢,放心,無論夢中夢醒,我都在你身邊,寸步不離。”他把寶鈴攬在懷裡,讓她的臉貼著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拍打著她的後背,如輕拍襁褓中的嬰兒入睡一般。

“那麼……我睡了……我需要這美夢……有了它,噩夢就破碎了,永遠地破碎了……”寶鈴呢喃著,蜷縮雙腿,大半個身體都靠在關文懷裡,漸漸進入了夢鄉。

洞頂的人伸著頭向下看,個個臉上都是匪夷所思、困惑迷茫的神色。

“他在幹什麼?他們在幹什麼?”卡勒咬牙切齒地問。

“我看不懂,但我聽到了寶鈴小姐說的話——‘夢魂封印須在夢中拆解’。這句話頗有深意,值得人細細體會。”小霍低著頭,反覆咂摸著那句話,表情凝重,彷彿已經神遊天外。

“唉,我本來想用毒蛇陣逼出她的內心潛力來,誰知道這件事越來越複雜了!早知如此,就把亞洲頂尖的心理學家都請來,搞定這夢遊的怪女人,豈不省事?我費了那麼大力氣,連這件小事都搞不定,在金蟬子面前多丟人啊!”卡勒使勁撓著頭,在藏書室裡來回轉圈。

“你到底是誰?金蟬子到底是誰?”顧傾城不失時機地追問。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們最後都要死在這裡——”卡勒氣急敗壞地回應。

“我懂了,我懂了,顧姐,我懂那句話的意思了!”小霍向前跨步,醒覺自己的雙腳被銬住,馬上縱身一躍,到了顧傾城面前,“那鑰匙的確是用來開啟白銅柱的,白銅柱上的確有古代智者的封印,而且很有可能是昔日輔佐吐蕃王松贊干布鎮魔的兩公主留下的。不過,因為年代錯亂的關係,兩公主不可能親自到夏日之宮來,畢竟這莊園的建成歷史遠在唐朝之後。或者這一段也可以如此解釋——白銅柱本來藏於拉薩,先被兩公主施加了封印,再流落異邦,成為坎那家族的藏寶。那封印不是正常時間、正常方法加上去的,而是由兩公主的夢中靈魂所加持。古語常說,解鈴還須繫鈴人。夢中加持的封印,只能在夢中解開,但這麼多年過去,沒有一個人能操控自己的夢境與兩公主的夢魂封印結合,開啟那既有物理結構又有玄學結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