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員代表著親族勢力與當局和法庭一道干預到私人事務中,並以各種方式彼此幫助。因此,親戚們彼此出入家門;他們感受到與其它家族成員的團結,也時常感受到與其他家族成員的親情(雖然有時候這種感情很難出現)。人文主義者普拉蒂納以科西莫?德?美第奇教誨兒子洛倫索保持家族和睦應遵循的規則為例,強調即便在社會的最高層這些服務也非常重要:“愛你的兄弟,愛所有的親屬。不要僅僅對他們表示尊重,而且邀請他們參加商討事務,不管這些事務是私人事務還是公共事務。不管怎樣,親戚的建議總是比那些與你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的建議更有價值。”
團結受到考驗(1)
家族的團結經常受到考驗,堂兄弟關係和遠房兄弟更是如此。對家族團結的一個威脅來自於這樣的現實,即個人因為工作關係不得不外出(很多人喜歡這麼做);另外一些人因為政治成敗而遭到流放。死亡也會損害家庭聯絡紐帶,尤其是共同的祖先被大家忘記了,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因為在當時的社會里,人們認為祖先生活在記憶中或生活在天堂中,即便已經去世,也繼續在家族世系中起著重要的作用。十四、十五世紀,義大利人,尤其是商業資產階級(連同人文主義者),尋求保護自己不受這些危險的傷害。
私人通訊
家庭成員分佈範圍廣泛是義大利傳統中一個古老的組成部分。數個世紀以來,義大利商人遊弋海洋周遊世界。小麥、牲畜、油和其它日用品的經銷商,在離家周圍數英里的農村地區穿梭往來。農民也經常去城鎮,且短暫勾留拜訪親戚或移居大城市的老鄰居。十四、十五世紀,市民需要承擔日益龐大的國家機構所帶來的負擔,使這種情況越發嚴重;大使、省級行政官員和法官經常得住在離家很遠的地方。政治清洗使流放隊伍膨脹。許多家庭不得不適應父親或兒子生活在離家幾天路程(如果不是更遠的話)的流放途中的情況。
與生活在國外的人保持相當規律的聯絡。在川流不息的旅行者中間,有些人總是願意攜帶訊息和口信。“我無時無刻都在焦慮地等待著蓋拉爾多(他自布魯日來)的到來,這樣,我就能從一個活人那裡聽到你的資訊,獲知你的健康狀況和安寧幸福,”這是亞歷山德拉? 斯特羅齊1459年寫給兒子的信。家庭成員可能要上路去與離家的親人團聚。亞歷山德拉和她的孩子曾幾次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住在歐洲相對的兩端——那不勒斯、布魯日和佛羅倫薩——為什麼不能到阿維尼翁團聚呢?問題的複雜使這個計劃及其它許多計劃都無果而終;人們談論遊覽比薩或博洛尼亞,但是總是呆在家裡沒有成行。等待人們主動來訪可能意味著完全失去與他們的聯絡。
但是,信件聯絡是一直存在著的。私人通訊是十四世紀義大利人的自豪和快樂。在一個世紀甚至更長的時間裡,透過信件交流商業資訊是一個可靠而忠實的義大利商業技巧。幾代人的時間過去了,這些商業信件中日益加入了純粹的私人通訊。人們漸漸習慣了寫字檯:男人傳遞資訊和傳達命令;女人回信並提出建議;孩子送出愛的資訊;工作人員和公證人呈遞帳目。並不是所有的婦女都知道如何寫信。社會等級越低,她們擁有這個珍貴技能的可能性就越少,文盲問題在十五世紀的托斯卡納地區似乎得很嚴重。一些男人也是文盲,尤其是勞工和農民,但是男人文盲的人數要比婦女識字的人數少。截止1380年,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們有著明確的寫信需要和願望;大量的信件儲存了下來。1360年至1380年期間,私人通訊數量急劇上升,至少在佛羅倫薩是如此。
每個人都可以接發信件。分成農有時透過信件的方式從地主那裡接受指示。(錫耶納,1400年)。其它信件在嚴格意義上說是私人性質的,主要是關於家庭事務,關於私人感情和利害關係,尤其是女人,她們的信件堪稱是這種型別中的典範。兒子們被美第奇流放的亞歷山德拉? 斯特羅齊,23年裡(1447…1470年)堅持不懈地讓他們知曉家內事務。她的女婿、女兒和小馬坦(那時他12歲半)也給他們寫了很多信。兩個流放的兒子給他們回了信。家庭生活依然保持著緊湊。
團結受到考驗(2)
通訊物件(carteggi)範圍很廣。寫給親戚,朋友以及委託人的信件不僅揭示了私人關係的範圍,而且也表明了他們與公共事務、公共機構的聯絡以及信件在整個行政管理中扮演的角色。舉例來說,佛羅倫薩人福雷斯? 薩凱蒂1405年擔任佛羅倫薩最高執政官,1411年重返政權,多次在孔塔多擔任城鎮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