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與變革者之間的裂縫一旦被(反對改革的)人們察覺,他們就會本能地抓住這樣的有利戰機“擴大戰果”,發動一系列的“讒言攻勢”,從揭露變革者的“醜惡行徑”著手,進而全面發動反對變革的某種運動。要知道,在多數情況下,變革的反對者都是因為自身的利益受到威脅或損害才會反對變革,因此,他們的“反攻”大概也不需要太多的約定,完全會輕而易舉地達到“不約而同”的狀況。

在這種成敗攸關的情況之下,企業主與變革者之間的信任與否就會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遺憾的是,人們通常不假思索地把“信任”片面地理解為企業主與變革者之間的某種承諾或約定。一旦出現信任的裂痕,就會相互抱怨,繼續把這種裂痕放大為不可彌合的決裂。

其實,人與人之間,尤其是企業主與變革者之間的“信任”應該是一種“客觀”的狀態,而不是基於某種即興的衝動之下的約定或承諾。既然是“客觀”的狀態,那麼,它至少需要時間的沉澱。這正是許多企業主與變革者之間最缺乏的一個元素,他們之間往往缺乏長期的信任積累。因此,當一些感性的讒言或細節飄入企業主耳朵的時候,在這些所謂讒言或細節所反映的某方面的“本性”映入企業主腦海的時候,在他(與變革者)此前的交往經歷中,卻正好在這方面缺乏足夠的沉澱或基礎,於是當然地動搖了企業主此前對變革者“本性”的判斷。還有一個原因是,如果企業主與變革者此前的交往時間不夠長或不夠深的話,他們之間的信任往往得建立在比較抽象的基礎之上,缺乏“感性”的記憶支撐。如此過於抽象的判斷在瑣碎而繁雜的種種細節面前往往是很脆弱的。

一場海誓山盟的(改革)約定就這麼不堪一擊。

在這種情形之下,或許企業主還在暗自慶幸及時發現了變革者的“醜惡本性”,甚至會慶幸自己及時地“醒悟”並終止了變革者此前堅持的一系列主張。可悲的是,企業主或許永遠也不會想到,這正是他在無意之間犯下的一個可笑的錯誤。

偉大的管理者總是具備偉大的判斷能力。

以劉邦為例。在常人的眼中,劉邦此人不過是個亂世梟雄式的暴發戶,他的潛質充其量不過是一方的“豪強”:他在攻城掠地方面遠不如韓信,在後勤統籌方面遠不如蕭何,而在深謀遠慮方面則更不如張良。但劉邦之所以成為漢高祖,恰恰在於他過人的敏銳判斷力和基於理性的強大定力。面對當時險象環生的局面,在時時刻刻的生死攸關形勢下,我們今天也不難想象,他對人性的警惕會達到何等的高度;同時,我們有理由相信,即便是那些向他進“讒言”的人,智商也會非常高。

在劉邦受項羽排斥而初入漢中的時候,韓信因不為項羽所用,便“亡楚歸漢”,但也僅僅得到一個“治粟都尉”的低階職位,後來因為數次與蕭何交流而為後者所器重(“數與蕭何語,何奇之”)。劉邦大軍到達南鄭時,已有數十名將領因為不看好劉邦的前途而先後開了小差。韓信則因為自己不得重用而離開。

蕭何聽到韓信離開的訊息後,來不及向劉邦請示便私自前往追趕。這時候就有人向劉邦報告說,丞相(即蕭何)也逃跑了。劉邦知道這個訊息時非常憤怒,“如失左右手”。

等過了一兩天,蕭何回來拜見劉邦,劉邦“且怒且喜”地問他:“你為什麼要逃跑?”蕭何回答說,我不是逃跑,是去追逃跑的人了。劉邦又問他,“你追的是誰?”蕭何回答說,是韓信。劉邦一聽就來氣,罵道:“好幾十名將領都逃跑了,你卻不追;這次卻說是去追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都尉,一聽就是藉口!”

心態大觀(4)

蕭何平靜地對劉邦說,“諸將易得”,而韓信卻“國士無雙”;如果大王只想偏居漢王,那麼大概也用不著此人,但要想取天下,如果沒有韓信就“無可與計事者”。不僅如此,蕭何還進一步對劉邦說,如果大王要東向取天下,像韓信這樣的人,如果能得到重用,他就會留下,否則他終究是要離開的。

劉邦礙於蕭何的面子,勉強答應說,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給他一個將軍的頭銜吧。蕭何卻說,即使讓韓信做將軍,他也不會留下。劉邦大概比較無可奈何,因為“話趕話”地說到這個程度,只好硬著頭皮答應說,那就給他一個“大將軍”的職務吧。蕭何如釋重負,趕緊說,“那太好了!”於是劉邦就想馬上“招”韓信來,拜他做大將軍。可蕭何卻說,大王平素就待人無禮,如今又把拜大將軍這樣的大事弄得像召喚小兒一樣,未免太不重視人才了;這正是韓信之所以離開的原因;如果大王真的想拜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