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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做大將軍,就應該“擇日齋戒,設壇場具禮,乃可”。劉邦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了。

在“設壇場具禮”準備拜大將軍的那幾天,“諸將皆喜,人人各自以為得大將”。等到大典開始,才知道是韓信這個無名之輩,“一軍皆驚”。

禮畢,“(韓)信已拜(大將),上坐”,劉、韓之間方才開始了第一次正經的對話。韓信發表了他對局勢的看法之後,“於是漢王喜,自以為得信晚。”(東漢班固著《漢書·韓彭英盧吳傳第四》)

透過這段歷史故事,我們不難看出劉邦的三點過人之處:

1�與蕭何之間的充分信任。如果沒有這種信任,他大概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大將軍”(略等同於三軍總司令)這樣的職務交給韓信這樣一個無名之輩。

談到劉蕭之間的這種曠世情誼,也頗有一番淵源。劉邦當年還是一文不名的布衣時,蕭何卻是沛縣的一個小官吏。那時候他就常常利用有限的權力來保護劉邦。在劉邦攻佔咸陽時,蕭何就表現出了他的遠見卓識。當時其他的將領都爭相搶奪秦王宮的金帛財物,唯獨蕭何首先進去收集秦朝丞相和御史的律令圖書,使劉邦能夠全面掌握天下的要塞、人口、強弱項以及主要的社會矛盾。(東漢班固著《漢書·蕭何曹參傳第九》)

2�過人的判斷力。與韓信的一次對話便足以讓他產生“自以為得信晚”的感嘆。

3�深知自己的下屬也有自己所不及之處(這一點常常被後來的讀史者忽略)。在他第一次聽別人說蕭何也逃跑了的時候,頓時感覺“如失左右手”。

對比今天的企業主,尤其是某些小有成就的企業主,他們的自信往往會膨脹為莫名其妙的自負,很少會認識到自己的下屬具備自己不能的長處,內心深處總會潛藏著“地球離開誰都同樣會轉”的藐視感。

證明劉邦對人性的超凡判斷力和定力的還有另一個著名的故事。當時追隨他打天下的功臣中,陳平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在楚漢之爭的關鍵時刻,灌嬰等人曾經向劉邦進讒言說,我們聽說陳平這個人的人品不怎麼樣,他在居家時就偷過兄嫂的東西;在他的職業生涯中,先是事魏王,不被魏王認可;於是離開魏王事楚王,又不被楚王重用,然後又離開楚王來事大王。如今大王給他高官俸祿,他卻在軍中搞腐敗,給他送錢多的人得到重用,送錢少的人就受到排擠。可見此人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大王可要小心。

於是劉邦在做過一番調查後,直截了當地問陳平說,我聽說先生曾經“事魏不遂,事楚而去,今又從吾遊”,有這回事兒嗎?

陳平回答說,我當年追隨魏王的時候,他不採納我的計謀,所以我離開他去追隨項王(羽);而項王又從來不信外人,只重用他的七大姑八大姨小姑子小舅子,對外人則“雖有奇士不能用”。我在項王旗下的時候就“聞漢王之能用人,故歸大王”。但隻身前來,身無分文,“不受金無以為資”,沒錢去完成大王交辦的大事。如果大王願意用我的計謀就用,如果不用,大王所賜的財物都還在,我分文未動,大王請拿回去,我這就退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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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態大觀(5)

劉邦聽了陳平的一席話之後,趕緊給他道歉,當即賜予他許多財物,並且拜他為“護軍中尉”(類似組織部長或人事部長),負責高階將領的人事管理。後來劉邦曾經一次把多達四萬斤的黃金交給陳平處理,並且“恣所為,不問出入”,使陳平得以“多以金縱反間於楚軍”。(東漢班固著《漢書·張陳王周傳第十》)

企業的變革最容易誘發的是高管層的焦慮或牴觸情緒。由於身處企業最核心的部位,他們上可影響企業主,下可帶動中下層。因此,他們的態度無論正面還是負面都會對變革產生不可小覷的影響。

和企業主一樣,高管層特殊的權力、地位及利益訴求決定了他們的一些普遍的心態。

變革本身就意味著規則、權力、利益甚至角色(職務)的不確定性改變。

一方面,高管層的地位決定了他們的視野,使之對改革的必要性會有獨到的認知;另一方面,他們作為舊體制的“受益人”,也深深知道改變即意味著更多的不確定性。追求可預知性、排斥不確定性是人性的本能需求。更重要的是,作為高管層的一員往往意味著兩個理論上的“潛臺詞”:一是他們的能力或綜合的素質足以勝任當下的職位;二是他們再向上發展的空間已經不太大,也就是說,變革(或變化)不太可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收益。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變革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