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敢把自己的詩給你看,你這個鬚眉七尺昂藏軀,怎麼連寫幾個字的勇氣都沒有,別替咱們大男人家丟人,也別讓她們瞧扁了咱們,去,和一首給她們瞧瞧去。”
關山月道:“大哥,既然如此,你何不……”
“得!”郭玉龍道:“倒打一釘耙,找到我頭上來了,我非不為,實不會,我和的人家不希罕,也拿不出,我要是真拿起了筆……”
飛快地瞥了二孃杜蘭畹一眼,道:“那罪狀可大了,別給我找罪受,還是你來吧。”
杜蘭畹淡淡笑道:“兄弟,這是二嫂第一次求你。”
關山月抬眼望向杜心畹,姑娘的嬌靨上掛著嬌羞,美目中卻隱射著希企,他暗一咬牙,赧笑說道:“那麼,我只好獻醜了。”
站起來走到書桌旁坐下,提筆濡墨,不假思索,一揮而就,然後他拿著那張素箋遞向杜蘭畹,赧笑說道:“二嫂,可別讓我臉上掛不住。”
杜蘭畹接了過來,只一眼,立即斂去笑容遞向杜心畹:“這是我第一次領教兄弟的文才,心畹,你看看吧。”
杜心畹似乎有點急不可待,接過去只一看,立刻抬眼望向關山月,美目圓睜,檀口半張,嬌靨上的神色難以言喻,似乎有驚,也似乎有喜,還有點……
關山月心頭一震,忙避開目光強笑說道:“只怕糟蹋了杜姑娘的原韻,別見笑。”
郭玉龍適時說道:“怎麼回事,快拿來我瞧瞧。”
他伸手去要,杜心畹默默地把那張素箋遞了過去。
郭玉龍接在手裡,眼投注,突然一聲驚呼抬眼說道:“兄弟,你……你這書是怎麼讀的?你簡直讓我五體投地,兄弟,只怕詩一拿出去,當代幾位大儒名詩人都要羞煞,愧煞。”
關山月道:“大哥,羞煞,愧煞的是我,只怕會讓人家笑煞。”
郭玉龍正色搖頭,道:“兄弟,你的武,我親眼看過,你的文,我也領教過了,兄弟,我不知道這該怎麼說才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關山月搖頭說道:“大哥,早知如此,說什麼我也不敢……”
只聽樓梯一陣登登連響,書房裡一陣風般捲進了五少燕翔,他進門一一躬身為禮,然後說道:“爹,大娘請您跟娘過去一趟。”
杜蘭畹眉梢兒一揚,香唇邊泛起笑意。
郭玉龍也想笑,可是他卻問道:“什麼事要我跟……”
燕翔道:“聽大娘說,好像要商量什麼事。”
郭玉龍擺手說道:“好吧,你先走,我跟你娘隨後就到。”
燕翔一陣風般又捲走了。
郭玉龍站了起來,望著杜蘭畹道:“蘭畹,咱倆過去瞧瞧去吧。”
關山月適時說道:“大哥,我也要……”
郭玉龍截口說道:“你也要幹什麼,你大嫂請的是我跟你二嫂,又沒請你,商量家務事,你這外人豈可旁聽?”
關山月強笑說道:“不,大哥,我是說我該告辭了。”
郭玉龍道:“告辭?不行,你告辭了,心畹怎麼辦?她向來膽兒小,這時候你正該留下來陪陪她。”
杜心畹一直低著頭沒說話。
關山月還待再說,郭玉龍已然又道:“要走可以,等我跟你二嫂回來後再說,如今別廢話,給我乖乖留在這兒陪陪心畹,讓心畹一個人留在這兒害怕,你忍心麼,好意思麼,走,蘭畹。”
他沒容關山月再說話,偕同杜蘭畹出了書房,走得飛一般地快,臨走,杜蘭畹還回眸一笑:“兄弟,心畹,你倆多聊聊,千萬別相對枯坐,那會冷落對方,都不好受,待會兒見。”
她留下一陣香風,也走了。
關山月皺著眉站在那兒,沒動,也沒說話。
背後,杜心畹也低著頭。
聽!這書房好靜,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很清晰,杜心畹的那顆芳心,尤其跳得厲害。
誠如郭玉龍所說,關山月這麼冷落人家,他真有點不忍,他暗一咬牙,轉回了身,巧就巧在杜心畹這時候也抬了頭,四目交投那一剎那,關山月好生不安。
杜心畹嬌靨一紅,她想低頭,可是她沒有,反而含笑抬起了皓腕:“關大哥,你請坐。”
關山月自覺不如人家大方,定了定神,含笑說道:“謝謝,杜姑娘也請坐。”
於是,兩個人都坐下了,坐定,關山月沒話找話:“杜姑娘的文才可以傲誇……”
杜心畹截了口,道:“那是關大哥笑話,看了關大哥的詩,使我自慚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