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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直以來,她都不愛費神謀算。

顧方之目光悠遠,含笑不語。

她站定,靜靜地等著不遠處的蘇洵,那是改變了她命運的男子,她註定與他糾纏不清,不管他願不願意,也由不得他願不願意。

“大人,煙絡方才多有冒失,還請大人諒解。現在可是要去皇上那邊?”她俏生生地笑,神情溫柔。

蘇洵看著她,眼神裡極其輕微地透出一絲熱度,微微頷首。

這個一身紫袍、位高不勝寒的男子,他渾身透著孤傲和清冷,煙絡嘴角揚起和煦的笑意,他若志在伯牙,她便只好做愚鈍的樵夫,以配合他的大智大慧啦。

兩人並肩而行。

薰風送爽,落英繽紛。

緩緩行去,老皇帝看著兩人,笑道:“蘇愛卿,來晚了一步,方才潛兒有一佳句。”

煙絡見老皇帝一臉讚許,側頭看去,正有一位穿著杏黃袍衫的年輕男子負手而立。那男子衣飾華麗,衣角袖口皆是精緻的繡紋,玉佩組綬一應俱全。長相勉強算是帥氣,雖嘴角帶笑,卻掩不住陰冷的氣息——這種人該不會是八點檔電視劇裡心術不正的男角吧?側頭瞧瞧正躬身行禮的蘇洵,她笑得好不得意,蘇洵與太子真真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皇太子李潛冷眼囁斜她,陰冷不語。

不爽堂堂皇太子拿如此陰冷的神情盯著自己,煙絡巧笑嫣然,上前叩拜,遂佯裝好奇地側頭問一臉清冷的蘇洵,“大人,能教皇上如此歡喜的,想必是精妙絕倫的詩文?”

蘇洵側頭看她,並不回答。

老皇帝聽聞此言,笑得歡暢,朗聲道:“姑娘說‘精妙絕倫’未免誇張,不過,倒是自有一番趣味。”

蘇洵劍眉一蹙,不著痕跡地將煙絡隔在身後,淡淡說道:“太子向來文采橫溢,得此佳句亦不足為奇。”

煙絡抵著身前溫暖的男性身體,嗅到陣陣清爽的幽香,小臉微紅——他為何不讓她把話講完?

老皇帝笑道:“朕倒是很少聽到蘇愛卿的溢美之詞啊。愛卿尚不知潛兒所做為何,竟也開口稱讚?”

煙絡看著雙眼精光閃過的老皇帝,心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未待蘇洵開口,皇太子冷冷道:“如此,本宮就再次獻醜了,還望蘇御史指點。”他素來費盡心力要拉攏蘇洵,軟硬皆施,仍是未佔到任何便宜。若不是顧忌他身後黨羽眾多,又還有幾分利用的價值,早就叫他消失地神不知鬼不覺。“大人請聽好:東城漸覺風光好,彀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雲輕,紅杏枝頭春意鬧。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大人以為如何?”

蘇洵躬身施禮,聲音清冽,不帶一絲情緒,緩緩答道:“微臣才疏學淺,詩詞歌賦早已生疏多年。不過,太子殿下此詞卻是極佳,尤以‘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句為最。”

老皇帝撫掌笑道,“朕也以為此句最佳。”

李潛卻冷笑道,“蘇御史未免太過謙虛,也未免太過抬舉本宮。當年蘇御史進士科進士及第是何等光大門楣之事,本宮不信以大人之能會生疏至此。”

哦?煙絡看著身前男子的背影,一臉景仰,他竟然也有如此輝煌恣意的過去?

蘇洵沉默不語。

老皇帝似乎也被激起了興致,笑道:“愛卿當年確實年少才高,文彩卓絕啊。朕還記得殿試當日的情形。”那樣清冷睿智的男子曾叫他驚為天人,更加叫人驚歎的是,蘇洵不恃才自傲,亦不迷戀權勢。當年的兩儀殿上,他負手卓然而立的樣子鮮活得彷彿就在眼前。

蘇洵亦像是憶起了往事,眉宇間的飄忽卻是稍縱即逝,平靜地答道:“微臣蒙皇上多年錯愛,始有今日。只是,微臣懶惰,這詩詞確是荒廢已久,微臣慚愧。”

老皇帝看了看蘇洵身後笑意淺淡的女子,忽然來了興致,問道:“施姑娘如此以為?”

煙絡見話題莫名其妙地丟到自己跟前,心裡雖然詫異,還是笑答:“稟皇上,太子殿下的文采自是不俗。蘇大人也是一心為國、鞠躬盡瘁。要作詩的話,恐怕翻來覆去只有《自責》一句。”

“嗯?”老皇帝挑眉。

“犀帶金魚束紫袍;不能將命報分毫。”煙絡淺淺笑道。

紫色之袍是官吏公服中最為貴重的一種,三品以上方能著紫。‘犀帶金魚束紫袍;不能將命報分毫’,意思說雖然受命於朝廷;擔任著要職;但是卻沒有盡力報效——是自謙之詞。他憂心國事,疲於奔命,卻要風花雪月、詩詞歌賦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