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的情分了,若是被人瞧見了不好。原先你我都還小,如今都大了,也該知道輕重,我是訂了親的人,也請妹妹自重罷。”
妍玉聽了這番話只覺頭上打了一個焦雷,登時就怔了,死死抱著的手也鬆了下來,只覺眼前一黑便軟綿綿的堆在了地上。婉玉唬了一跳,暗道:“不妙了!妍玉身上不好,若是去喊人來,難免把這層事情撞破,我跟著也惹上事端,說不清楚;但若不叫人來,萬一鬧出三長兩短”
這一猶豫的功夫,卻見柯瑞急忙忙轉過身,扶住妍玉的肩膀叫道:“妹妹,妹妹!”又哭道:“妹妹,你怎的這般傻,我待你冷冷淡淡均是裝出來的,只因你我註定無緣,我我也不值得你掛念”
妍玉聽柯瑞喚她,這才將胸中憋著的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抬起手覆上柯瑞的手,流淚道:“瑞哥哥,我待你的心你應該一開始就明瞭的,如今到這般地步,我索性痛痛快快的都講出來瑞哥哥,我不能沒有你,若日後不能與你在一起,我還不如死了”說著聲音哽咽,抽泣不住。
柯瑞垂淚道:“如今我已有了婚約,聘禮都下了,明年開春之後就要辦喜事,我我又不能對不住菊妹妹”
妍玉聽了大慟,哭得愈發不可抑,道:“我只要你一句話,你若真心愛我,我便去央告爹孃求楊家退了這門親,就算不成,我們便去私奔”
柯瑞一驚,忙掩住妍玉的口道:“這就更萬萬不可了這,這如何對得起菊妹妹”
妍玉怒道:“你一口一個菊妹妹,我且問問你,你是不是更歡喜那個楊蕙菊,巴不得與她成親呢?既如此,你先前跟我那樣親密做什麼?又送我玩意兒吃食,又讓我給你做荷包香囊,還還吃過我嘴上的胭脂,你既心裡有了別人,又招惹我作甚!”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柯瑞羞得滿面通紅,過了半晌才道:“我心裡當然是有妹妹的,也想過日後與你長長久久在一處”
妍玉道:“那你為何遲遲不到我家來提親,還跟楊家訂了婚事!”
柯瑞低頭沉吟了好一陣,妍玉不停的催,他抬頭看了妍玉一眼,道:“我娘說說你性子不好,太過驕奢,只怕不是良配”
妍玉忙抓住柯瑞的胳膊道:“若是因為這一條,我改。日後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若是你娘說一句,我絕不會頂第二句,我準保千依百順還不成麼?”
柯瑞聽了妍玉的話心裡愈發難過,一邊用袖子拭淚一邊嘆道:“如今說什麼都遲了,我已跟楊家訂了親,妹妹把我忘了罷。”說著便要起身。妍玉一把拽住柯瑞的手哭道:“瑞哥哥,我怎能把你忘了呢?不如不如你我先做了夫妻,到時候那門親也不得不退了。”
柯瑞吃驚的看著妍玉,搖了搖頭道:“我既已辜負了你,就不能再做這苟且之事了妹妹,你我今生無緣,我欠你的只能下輩子再還了”說著淚流滿面,將妍玉的手掰開頭也不回便走了。
婉玉見了忙閃身藏到牆後,柯瑞推開門匆匆離去,只留得妍玉一人趴在庭院裡的冰涼石板上放聲痛哭。
第二十五回【上】
且說柯瑞推開門匆匆走了,妍玉伏在地上痛哭,婉玉躲在牆後,心道:“我到四處轉一轉再回來,若是妍玉還在,我便將她攙回去。”於是在四周逛了一逛,回來一瞧,只見妍玉痴呆呆坐在地上,面上淚痕交錯,臉都凍得發青了。
婉玉走上前道:“妍姐姐怎在這兒坐著,快起來,地上涼,你本就身上不好,別再凍壞了身子。”說著掏出帕子來給妍玉擦臉,摸她的臉冷得好似冰塊一般,婉玉心中暗歎,又去攙妍玉的胳膊。
妍玉適才略換過神來,見是婉玉攙她,心中更激起一團怒火,揮開手臂大聲道:“用不著你假好心!如今見我這樣你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你以為自己去了梅家就攀上高枝兒了?即便去了梅家又如何,瑞哥哥可曾因此正眼瞧過你了?呸!沒臉的下流東西!”說完也不等婉玉再扶,掙扎著站起來,適才發覺腿早已壓得麻木了,走起路來發脹發疼。妍玉咬牙苦忍,也不看婉玉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婉玉心裡著惱,想到自己好心當了驢肝肺,也頗覺得沒意思,只得默默走了回去。回到房中,紫萱見婉玉沒精打采的,恐她在園子裡著了涼,便要家去。孫夫人和紫菱竭力留飯,紫萱與婉玉好言推辭了,一同回了梅家。
婉玉到家悄悄將見聞同紫萱說了,紫萱聽得目瞪口呆,好一陣才緩過神道:“老天爺,妍玉的膽子忒大了些,私下裡把瑞哥兒招進府就不說了,還要先先做夫妻要是真有這不才之事傳出來,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