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婉玉道:“到底是嫂嫂的心意。八寶盒子裡裝了幾樣果子,都是宮裡賞賜出來的小零嘴,嫂嫂自己都沒捨得吃,全都給菱姐姐帶過來了呢。”
紫萱道:“姐姐這次是不是想吃酸的?都說酸兒辣女,你上一胎生了個女兒,這次定要生出兒子來。”說著就要去摸紫菱的肚子。
孫夫人滿面掛笑道:“我去寺廟裡求籤問了,簽上說六甲生男,這次肯定是個男丁。”
屋中人聽了俱各歡喜,紫萱忽想起什麼,便問道:“妍玉妹妹呢?怎看不見她了?”
孫夫人看了紫菱一眼,神色間有些勉強,笑道:“她身上不大爽利,我已叫丫鬟去喚她了,過會子就到。”
婉玉道:“不知妍姐姐得了什麼病?若是身上不好便好生養著,不用來了。”
孫夫人忙道:“已經吃了藥了,如今只叫靜養著,倒不是大病,這麼久還沒來,我親自去看看。”說著起身便往外走。
紫萱見孫夫人走了,便忙扯著紫菱問道:“姐姐,妍玉真病了?”
紫菱低聲道:“病倒是病了,不過卻是心病。上次叩見淑妃娘娘回來,公爹又打了她幾下,從那以後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整天裡恍恍惚惚的。”
婉玉心中一軟,暗道:“妍玉不過是個沒輕重的女孩子罷了,雖然刁鑽刻薄些,本性倒還不壞,單為一個情痴到這般田地,也不容易了。”便對紫菱道:“有道是‘心病還要心藥醫’,總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
紫菱跟著嘆道:“誰說不是,公爹說要快些給她找個婆家,婆婆倒是相中了”話說到此處抬頭看了一眼婉玉,再向四周一瞥,見丫鬟們都不在跟前,便快速對紫萱說道:“婆婆相中了達哥兒和吳解元,想跟淑妃娘娘求下旨賜婚,但淑妃娘娘說要先問問那兩家的意思,所以這事情沒能成。”
紫萱和婉玉大吃一驚,不由對視了一眼,紫萱睜圓了眼睛道:“阿彌陀佛,幸虧沒成,我可不願跟這麼個是非精做妯娌。”
婉玉嘖嘖嘴,低聲笑道:“自然成不了。達哥兒還有吳表兄都有舉人的功名,且家世又不比柳家差幾分,只怕淑妃娘娘還主不了這樣的婚事。”
三個人正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卻見門簾子一掀,妍玉走了進來。婉玉扭頭一瞧,只見妍玉步履搖搖,神色厭倦,比先前看著更添了幾分症候,心中不由又嘆息了幾聲。妍玉精神頭不濟,故沒說幾句話便告辭了。孫夫人一則看婉玉彆扭,二則又有意討好紫萱,便只顧跟紫萱說話。婉玉坐了一陣子頗感無聊,但見紫萱和紫菱相談甚歡,不忍催她回家,便站起身道:“我再去看看妍姐姐。”說著便從屋裡走了出來。
婉玉一出門便看見怡人在廊底下跟幾個柳家的丫鬟聊天,怡人見婉玉出來了忙跟上前來,婉玉擺了擺手道:“罷了,你難得回來,跟原來的相識多聊聊,我自己一個人去逛一逛。”說完舍了怡人往園中走去了。
時值冬季,園中景色凋零,婉玉懷裡揣個手爐,裹了裹披風慢慢朝前走,想起自己初還魂到柳家,原本悲傷絕望已極,但沒成想峰迴路轉,不但大仇得報,竟又回到家中與親人團圓,心裡不由感慨萬千,走到荷塘邊的假山底下,想起當日就是在此處撞見柯瑞和妍玉為帕子之事爭執,自己躲在山洞裡偶遇楊晟之,進而又想到楊晟之去京城趕考之前送的那支梅英採勝簪,心裡不由一陣煩惱,還有些許說不清的滋味。
婉玉就這般一路走一路嘆,不知不覺間走到自己原先住的浣芳齋跟前,展眼一看,只見那小宅院已被重新翻修過,從大門到匾額簇然一新。原來自從當日婉玉去了梅家,柳壽峰便命人找工匠將浣芳齋上下翻新修葺,又添了不少玩器、傢俱和擺設,本想等婉玉從梅家回來再住,沒想到婉玉被梅家認作了養女,這宅子也就空了下來,平日裡只派幾個粗使丫鬟打掃一番罷了。
婉玉見大門未鎖,剛要推門進去,只聽得院中有人說話,從門縫中往裡一瞧,登時吃了一驚,只見柯瑞和妍玉站在院子裡。妍玉披著猩猩暈氈斗篷,更顯得臉兒慘白,柯瑞穿一身玄色的披風,二人說了些什麼,柯瑞一甩袖子回身就往門口走,婉玉吃了一驚,剛欲躲開,只見妍玉忽一下撲上前,從後抱住柯瑞的腰,臉貼在他後背上哭道:“瑞哥哥,你不能對我如此這般呀咱們是從小的情分,我只盼著日後與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處,即便是死了也要在一起埋著,你不能不能”
柯瑞道:“是你託人送信兒給我,說病得不輕,死活要見我一次,你說今日家裡來人,旁人顧不得你,我這才揹著人悄悄來這裡看你,就是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