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反叛者。親王夫人象雅典將領特米斯托克爾(前524一471)那樣,有她的裙釵將軍,象雅典的米爾蒂雅德(前540一489)那樣英勇善戰;曾一度成為巴黎群芳之冠的隆格維爾夫人督促她不得不振作起來。
左邊的那位女傅是圖維爾侯爵夫人,她不敢寫小說,而是解決政治上的爭端。她不象篷佩那樣親自作過戰,也沒有在科比戰役中過一顆子彈。但是她丈夫是頗受人尊敬的上校,曾在拉羅舍爾負過傷,並且在德國的弗賴堡戰死。因此她成了丈夫財產的繼承人。她認為,她也同時繼承了丈夫的軍事才能。自從她追隨親王夫人到尚蒂利之後,她已經搞了三份作戰方案,得到隨從女人們的讚賞。這些方案並沒有被拋棄,但是推遲到劍拔弩張時才能採用。她不敢穿上丈夫的軍裝,儘管她有時很想穿,不過她將丈夫的佩劍儲存著,掛在她臥室床頭的上面。有時當她獨自一人時,她雄糾糾地將佩劍從鞘中拔出來。尚蒂利儘管表面上洋溢著節日的氣氛,但在實際上它卻是一個大軍營,如果你仔細搜查的話,就會發現地窖裡的火藥和綠樹棚中的刺刀。
三位貴夫人憂傷的信步走著,每次轉彎時都向城堡的正門口望去,好象在窺視某個重要的信使到來。那位享有亡夫遺產的親王夫人幾次搖頭嘆氣說:
“我們會挫敗,我的孩子,我們將受到侮辱。”
“要得到很多榮光,就得付出點代價,”圖維爾夫人仍不苟言笑地說,“沒有戰鬥就沒有勝利!”
“如果我們失敗了,鬥垮了,”年輕的親王夫人說,“我們要進行報復。”
“夫人,”已故親王的夫人說,“我們如果失敗,那是上帝要親王先生失敗,難道你要我們向上帝復仇嗎?”
年輕親王夫人面對婆母的極大侮辱,只是鞠躬點頭而已。三個人互相致意,互相說了幾句奉承話,好象一個主教看到兩個執事把上帝看作是敬重的藉口,她們相互表示了敬意。“蒂雷納先生沒在,拉羅謝福富科先生沒在,布庸先生沒在,”老親王夫人低聲抱怨,“一切都告缺!”
“還缺錢!”圖維爾夫人說。
“如果克萊爾把我們忘了,”親王夫人說,“我們指靠誰呢?”
“我的孩子,誰對你說康貝夫人把你忘了?”
“她還沒回來。”
“也許她遇到了麻煩,道路被聖一艾昂的部隊把守著,你是知道的。”
“她至少可以寫封信。”
“你怎麼要她將如此重要的回答寫在紙上,有關波爾多全城加入親王們黨派的事……不,這方面並不是讓我最擔心的。”
“況且,”圖維爾夫人說,“我榮幸遞交給你的三份計劃中,有一份就是以居耶納暴動為最終目的的。”
“是的,是的,必要時我們會那樣辦的,”親王夫人回答。“但是,我儘量考慮老夫人的意見,我開始認為克萊爾可能遇到了麻煩,否則她已經回來了。也許那些農夫對她食言,鄉下佬總是生盡一切辦法不交他們能拿得出的地租。”
“居耶納省的人,儘管信誓旦旦,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麼和不會做什麼呢?那些個加斯科尼人!……”
“他們整天胡說八道!”圖維爾夫人說,“就單獨的個人而言,的確算是好人,可是組成部隊卻是劣兵,只會喊叫親王萬歲!他們害怕西班牙時就是這個樣子,再沒有別的。”
“他們卻憎恨埃帕農先生,”老親王夫人說,“因為他們在阿讓曾吊起埃帕農公爵的模擬像,並且他們發誓,如果他敢回波爾多,就把他本人吊死。”
“他會回到那裡的,而且將要把吊死他的人吊死,”親王夫人充滿希望地說。
“不管怎樣,”圖維爾夫人又說,“這是勒內先生,皮埃爾·勒內先生的錯,”她友愛地重複道,“是你們堅持要留用的這個固執參議的錯,他只會阻撓我們的計劃。要不是他反對我的第二個計劃,我們現在會把波爾多奪在手中作為駐紮地了,你們還會記得,我們這份計劃是奇襲韋爾斯城堡、聖喬治島和布萊要塞,逼迫波爾多投降。”
“除了親王夫人殿下的意見,我很想讓這個城市真心歸順,”圖維爾夫人身後的一個人說,他的敬畏語氣中不乏諷刺的語調。“投降的城市屈服於武力,對什麼也不會承諾。歸順的城市使自己受到牽連,被迫跟隨所歸順人的命運走到底。”
三位貴夫人扭回頭,看見皮埃爾·勒內。她們順著小徑向城堡大門走時,總是向大門口看幾眼;而他則從一個通向大陽臺平臺的小門走出來,從她們的背後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