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部分

“對拉蒂格小姐呢,我對她沒什麼要說的嗎?”

“哪兒的話!你對她說,她兄長欣賞讓他出差的感情,並且對她說我很感激她。―卡斯托蘭,備馬!”

送信的庫爾託沃對這種冷酷的接待十分驚訝。卡諾爾對他沒說別的事情,轉身上樓去子爵的房間,發現他面色蒼白,渾身哆嗦,又穿好了衣服。壁爐上已點起了兩隻蠟燭。卡諾爾對放床的凹室投去深為遺憾的一瞥,特別是望了望兩張擺在那裡的床,其中的一張有輕微短暫壓過來的痕跡。子爵順著卡諾爾的目光望去,羞答答的,臉上騰起了紅雲。

“滿意了吧,子爵,”卡諾爾說,“在今後的旅途中,你總算擺脫了我。我要去為國王效力。”

“什麼時候走?”子爵仍以不太放心的語氣問。

“即刻,我去芒特,好象宮廷在那裡。”

“再見,先生,”子爵勉強回答道,他讓自己坐下來,不敢對卡諾爾再望一眼。

卡諾爾向他走近一步。

“我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卡諾爾動情地說。

“誰知道呢?”子爵試圖面帶微笑地說。

“我會永遠記住你,答應我一件事。”卡諾爾將手放在胸口說,聲音與動作極為和諧,讓人對他的真誠不會產生一點懷疑。

“什麼事?”

“就是你有時想想他。”

“我答應你。”

“不……生氣……”

“當然。”

“支援這種保證的證明呢?”卡諾爾問。

子爵向他伸出手來。

卡諾爾抓住這隻顫抖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雙手之中。他還有更大的心願,將這隻手放在自己的嘴唇上熱烈地去吻,然後衝出房間,口裡低聲嘟噥:

“啊!娜農!娜農!你彌補得了你給我造成的損失嗎?”

12

現在,如果我們跟隨孔代家族的親王們到尚蒂利去流放的話,就會看到裡雄曾對子爵描繪過的那幅相當驚人的圖畫。在生長著山毛櫸樹的美麗小徑下,點綴著雪白的花朵,在一直鋪展到藍色池塘的綠茸茸草地上,不時有一群群人在散步。他們閒談著,或者唱著歌兒。在深草叢中,可看到這兒或那兒有些個忘情的看書人,好象迷失在碧波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貪婪讀的是拉卡爾普內德的《克雷奧帕特》,或者是烏爾費先生的《阿斯特雷》,或者是斯居代利小姐的《偉大的居魯士》。在忍冬和鐵錢蓮枝葉叢中,可聽到詩琴的樂聲與喃喃的哼歌聲。在通向城堡的寬路上,不時有傳遞命令的騎馬人飛速奔跑。

現在,大陽臺上有三個身穿綢緞的女人散步,她們舉止莊重,彬彬有禮。她們身後遠遠地跟著一聲不響的恭順侍從。中間那位夫人儘管已經57歲了,但是依然身段俊雅,她威嚴地談論著國家事務。她右邊是個年輕女人,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態,蹙眉聽著這番博學高論。她左邊也是一位老夫人,是三個人中態度最呆板、最生硬的人,因為她的貴族身分不怎麼煊赫,她說話、聽話和思考往往同時進行。

中間的那位夫人是享有亡夫遺產的親王夫人,她是羅克盧瓦、諾林根以及蘭斯等地奪取者的母親。自從她兒子受到迫害之後,就把他送到了樊尚。他被稱為偉大的孔代,留芳於後世。這位夫人從面部的輪廓上仍能看出風韻猶存,當年的美貌使她成為亨利四世最後的一個情人,也許是最瘋狂的情人。遭受迫害之後,大大傷害了她作為母親和高傲親王夫人的自尊心。迫害她的人就是那個可惡的義大利人。當他還在為班提沃吉羅主教作僕人時,名叫馬紮里尼,但是現在他成了奧地利公主安娜王后的情夫和王國總理大臣,人們都尊稱他為馬紮蘭大主教了。

正是馬紮蘭敢於將孔代投入監獄,把高貴犯人的母親和妻子流放到尚蒂利。

右邊那位夫人是克萊爾一克雷芒斯·德·馬耶,即孔代少夫人,根據當時貴族的習慣,只稱她為親王夫人,意思是說她是孔代家族家長的妻子,是家庭第一位親王夫人,是傑出的親王夫人。她一直很自豪,但是自從她受到迫害之後,自豪就更大了,變成了高傲的女人。

的確,當她的丈夫是行動自由的親王時,她不得不扮演次要角色,丈夫入獄使她成了女英雄。她比寡婦更可憐,她的兒子昂格伊安公爵快7歲了,比一個孤兒更令人同情。眾人的眼睛都盯住她。她不怕人的譏笑,身穿黑色孝衣。自從奧地利女人安娜王太后把兩個憂傷的女人流放之後,她們的喊叫聲換成了暗地裡的威脅,她們成了受壓迫的人,她們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