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狡猾地利用了,利用我們大腦輕信的弱點,卑鄙的新教徒想製造一種不公正的偏見。不是英國,歐洲才是美國的母國。這個新世界一直是一個避難所。歐洲各國那些遭到迫害但又熱愛公民自由和宗教自由的人們奔向此地。他們不是逃避母親深情的擁抱,而是遠離魔鬼的殘酷;迄今為止英國都是這樣的。當初暴政逼得第一批移民背井離鄉,可她還不肯放過這些移民的後代。
在這片廣闊的空間裡,我們忘記了三百六十英里的狹小侷限(英國的國土面積),在更寬的領域發展友誼;我們主張每一個歐洲基督教徒都是兄弟,而且為這種廣闊的胸襟感到高興。
當擴大交往範圍之後,可以欣喜地看到,我們大大擺脫了地區偏見的力量。一個出生在英國任何一個以教區劃分的城市的人,自然跟他所在教區的教徒關係最密切(因為在很多情況下他們的利益是相同的),以鄰居相稱;如果他在離家才幾英里的地方見到鄰居,他會丟掉狹隘的街道觀念,向他致意並稱鄰居是同市人;如果他出郡旅遊,遇到鄰居,他會忘記街道、城市小的劃分,叫他老鄉,即同鄉;但如果出國旅行,他們在法國或任何別的歐洲國家見了面,他們的劃分觀念現在就擴大為英國人了。根據同樣的推理,所有的歐洲人,在美國或地球其他任何地方見了面,都是老鄉。因為英國、法國、荷蘭、德國或瑞典,跟整個地球相比,在較大範圍內佔有的位置是相同的,其性質與劃分的街道、城市和郡在較小範圍內佔有著相同的位置一樣;對於我們美洲人來說,這種區分侷限性太強了。即便在一個省裡,英國後裔也不到三分之一。因此,我強烈譴責把母國這個詞只用來指代英國的行徑,因為這是錯誤的、自私的、狹隘的、不大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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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自私者的聰明
'英國'弗蘭西斯·培根
螞蟻本是聰明靈巧的小動物,卻也是果園菜圃裡的害蟲。因而十分自戀的人確有可能會損害公眾。用理智將自愛與愛人區分開吧!忠實於己,不要欺騙別人;尤其不要欺君叛國。人類行為卑劣的中心,就是自我。正如地球,它只以自我為中心。而與日月五行親近的東西,也就有其他的中心,並從中得利。凡事從自我出發,君主這樣做倒是可以容忍,因為君王是一己之主,且他們的禍福關係著公眾的福祉。但臣僕之於君主,人民之於國家也是這樣的話,就罪過之極了,因為任何事一經此種人的手,他都要為一己之私服務,經常背離君主、君國的目標行事。所以君王、國家從來都不會挑選有這種弊病的奴僕,除非他們認為所需要的服務無關緊要。更糟的是,當比例失調時,奴僕利益優先於主人,已經有失體統了;而如果奴僕的微薄私利牽制影響了主人的利益,就更是無法無天了。然而,卑劣的軍官、會計、使者和將軍等貪官汙吏之事,使球偏離軌道,他們為了自己的微利,出於妒忌,將主人的宏績偉業毀於一旦。多數情況下,這種人所獲的好處無濟於他們的幸運,可為了那微利所作出的出賣行為帶來的災害卻與主人的洪福差不多。自戀者會為了烤熟雞蛋而放火燒屋,這當然是他們的本性使然。然而,這些傢伙往往能取信於主人,因為他們所擅長的就是溜鬚拍馬、謀求私利,不論是為了討好主人,還是為了謀取私利,他們都會把正義之事的利益拋棄。
自私者的聰明,在許多方面都犯下罪惡。房屋轟塌前一定要逃生,那是老鼠的機智;把小動物從它們挖好了的棲身之處驅逐出來,鳩佔鵲巢,那是狐狸的狡猾;邊吞食邊落淚,那是鱷魚的陰險。尤其要指出的是,“有己為人”(西塞羅告訴龐培語),往往倒黴。即使耗盡畢生的精力為自己牟利,最終還是要被無常的命運收拾掉;而他們還自忖,以自私者的明智,足以能束縛住生命的翅膀呢。
論 膽 量
'英國'弗蘭西斯·培根
本文選自培根的《隨筆錄》,這是他在文學方面的主要著作,共收錄短文58篇,內容涉及哲學、倫理、道德、治學、生活等多方面,內容短小精悍,文筆清新雋永,說理平易透徹,發人深思,其風格與我國唐、宋時期的古文大師頗為相似。
這裡講一箇中學課本中常見的課文,但很值得一個聰明人思索。曾有人拿這樣一個問題問迪莫斯森斯:“要想成為一名演說家,主要應具備的條件是什麼?”“多說。”他回答到。“然後呢?”“多說。”“還有呢?”“仍然是多說。”
之所以如此回答,是因為他深刻地體會過。他深知自己在演講方面沒有什麼天賦。作為演說要求的一部分,“多說”不過是表面化的條件,然而演說家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