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我。”“這話我已經聽了好幾遍了,你必須答應我,從今之後再不提類似的話。當兵能提拔,是組織培養和個人雙重努力的結果。領導個人其中起到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我早就明白,你心裡一直在問,左三星為何提拔我做副參謀長的事兒。今天我告訴你,在你提拔的上半年,我曾經到很多連隊蹲點兒,見到有些幹部成天忙忙碌碌的,忙得找個戰士談心的時間都沒有。我看你,抓的是骨幹,晚飯後有時在籃球場同戰士們打籃球,玩得熱火朝天。後來,我調閱了你們連隊所有幹部的工作筆記,其中在你的筆記中不僅僅看到了你每次開會佈置工作的計劃,更看到了工作完成之後總結的經驗,和對存在的問題的反思。一些大的問題剖析得很深,並且引經據典之處頗多。我就想,王建平應該是個難得的人才。如果按部就班,這個人才可能就被埋沒了,可能就出不來了。你還記得吧,當時你的搭檔指導員已當兵十九年,你的副連長也比你老三年兵。不久,團裡要破格提拔兩個年輕幹部,上級要求提拔的物件思想紅、表現好、有發展。議論幾次都沒有你,你的性格不是那種讓人一見到就印象深的人,議論到最後一次,我提出了你,介紹了提拔你的原因,大家意見很快統一。說實話,那屆團黨委常委大多是從戰爭年代過來的人,對於我們這樣的部隊到底要什麼樣的人,應該由什麼樣的人領導,大的原則是清楚的。”“團長,我的這個習慣,也是學你的呀,你可能都不記得了,你當新兵團團長時曾經給我們講過一句話,至今還在影響我。當兵,是嚴格按程式進行全部行為的,作為戰士,你不要問為什麼要你乾的問題,而是要問自己怎麼樣才能幹好,是什麼原因導致幹得這麼好。長期堅持這樣並把它變成自覺行為,就能當個優秀士兵。”
“建平啊,有你這種心態的人太少了,我一直以為像我們目前部隊承擔的任務,面對在邊境地區工作的敵對環境和艱苦犧牲的挑戰,作為幹部,尤其是連、營、團級主官頭腦應該特別清晰,行為應該特別嚴密。所謂清晰,就要知道過去、今天和明天,這個要求是高點兒,但只有始終追求高的標準或目標,並圍繞這種標準和目標不懈努力,才能獲得一流的成績;所謂嚴密,就是在實際工作中要有經過努力達到的工作計劃,以及為這個計劃實施的條件和措施,還要有調整修正計劃、措施的氣度和膽量。但在目前的實際工作中,團裡有相當一部分同志,眼睛往上看,領導說好,自己跟著起鬨;領導重視,自己以為重點。有時領導下基層本來是件很普通的事,下基層調查研究是領導工作之一嘛。有的幹部就揣摩領導的心態,彙報工作手還發抖。我們找戰士談話,事先交待怎麼說;我們一走,要求戰士彙報所問所答問題。這麼發展下去,怎麼能把部隊帶好,怎麼不出問題?所以我多年來,堅持下基層不打招呼,去了之後出調查提綱,而且要求口頭回答。戰爭年代,大到方面軍司令小到團、營、連長,下達指示甚至事關戰役成敗全域性,都是迅速決策口令執行,沒有縟文細節,找官兵談話,也是臨時拿花名冊點名,末了,不隨便表態講話,把了解到的情況篩選過濾,反覆糅搓,從表及裡,從小到大,最終獲得共性的東西。不說沒用的真話不說有用的假話始終是我下基層做工作原則。因此,基層很多兵,包括幹部,都反映怕我,我的同級別的幹部以為我工於心計,始終把我當成競爭的物件,我的上級,當然不是所有的上級,則更直截了當:左三星這人驕傲自滿,狂得很。我有時在心裡說,你們這樣認為我也不公平。幹部戰士怕我,我不就是不笑、寡言加三角眼嘛。不笑、三角眼是爹孃給的。寡言因為慎思,是習慣與修養;同級的以為我工於心計,更無從談起。”
“很多問題的解決,很多難題的處理,很多預料不到的問題發生後的應對方法,在168團,我是拿了主導意見。我是團長,我遇事必須傾聽大家的意見,爾後決策。傾聽大家的意見,也是對人的一種尊重,尤其是同僚的尊重。在集體面前,領導面前議事述題,也是展露才華和鍛鍊自己的機會。但有時決策,包括同仲小平同志的意見也不一致,但最終形成我的意見為主的決策意見,應該還是集體智慧經驗。一旦形成集體意見,就不能再說是我左三星的觀點;另外,我已做了九年團長,九年的崗位的磨鍊更是總結、提煉與展現,同我搭檔的幾任領導,我從他們身上也汲取了許多對我工作和生活都很有用的東西。前兩任搭檔升上去了,升了之後,很留戀同我一塊兒工作的日子,還說我是有智慧有道德的三角眼。上級以為我驕傲自滿,我哪兒有驕傲自滿的資本,把軍裝脫了,穿著便裝走在大街上,你王建平如果不認識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