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可知道……皇上舍身舍魂,均是甘願。他若是得知……你如此對待他珍視得比生命更重的人,該如何的心神俱碎……
“回來時自己去思過房領罰,本王暫時不想看見你!”安樂王微微地點頭,輕聲地交待道。
“謝王爺責罰。”錦御輕輕地叩了一個頭,起身朝門外走去。
春末的晨風,雖有點薄涼,也已帶有上淡淡的夏意。未央湖內交差錯落的荷葉上已有許多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簇簇宮人在岸邊忙碌著。
“他們在幹嘛?”早膳後,訾槿站在未央宮門外,墊腳遠眺,回頭問曉雙。
曉僕垂下頭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不經意地回道:“皇上與王爺都不喜那荷花的香氣,固然宮中各水各湖,均不見有荷花盛開。”
“既然不喜歡何必要種上荷花,種蓮不好嗎?”訾槿不禁納悶地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王爺雖然不喜這荷花,但卻對那荷葉情有獨鍾,尤其是咱們未央湖的。曉雙經常見到王爺獨自一人對著一湖的荷葉發呆……”
“曉雙!休要胡言!”曉雙話未說完,卻是被曉僕厲聲打斷。
訾槿直接無視曉僕的怒氣,暗地裡慫了慫肩膀,做個鬼臉:變態就是變態,愛好都與人不同。
“曉僕、曉雙給王爺請安。”
訾槿笑著轉臉,卻被人騰空拎起,迅速地進了門,狠狠地摔到地上。
“幹什麼!疼死了!”訾槿迅速地蹦了起來,怒視著一臉黑氣的安樂王。
安樂王那雙狹長的桃花眸一片血紅,他喘著粗氣,那眸光彷彿利刃一般,恨不得將訾槿生吞活剝了一般:“賤人!”
“你!西樂你夠了!你想幹嘛!”訾槿一下蹦了起來,大聲吼了回去。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罵過自己,一個也沒有。
安樂王平息著怒氣,一點點地深呼吸,冷笑出聲:“本王就是對你太好了,就憑你這般模樣還想翻身!”
“你說清楚點。”訾槿撫了撫摔疼的胳膊,冷聲說道。
“本王和你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來人!”安樂王眉尖輕挑,轉過身來,輕聲喚道。
門外走進來四個太監,其中一人拿著繩索,緩緩地走了進來:“王爺。”
“將她給本王綁好,綁牢了!”安樂王手無意識地玩著手中的玉佩,狠聲說道。
“你們……你們想幹嘛!別過來!別過來!……鬆手!”訾槿後退數步,卻被兩人狠狠地按住,拖到椅子上。訾槿拼命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過兩個人的力量,“西樂!西樂!西樂你想幹嘛!”
四個人合力將訾槿妥妥當當地捆在椅子上,訾槿努力掙扎地仍是掙不脫。她憤憤地怒視著安樂王的背影:“西樂!你總要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安樂王臉上一片陰冷,只有玩著玉佩的手指微微輕顫著:“明知顧問!讓方老先生進來,守好門外,誰也不準進來!”
“是。”四名太監俯首離去。
片刻間,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揹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進來,對著安樂王的背影微微一躬身,徑自走到訾槿身邊摸著她的脈搏。
老者紅光滿面,一雙小眼漸漸地眯成了一條縫隙:“好脈!好脈!此子自出生便被人喂下大量珍貴藥材直至今日,世間罕見啊。老夫從醫一生,從未見過這般珍貴的藥人!好!好!好!王爺四年的時間果然沒有白費!不出三個月,老夫定能讓皇上徹底恢復!”
訾槿瞪大了雙眼,定定地看著安樂王的背影,懦懦地說道:“西樂……你不會……”
“方老先生請吧。”安樂王迅速打斷了訾槿的話,閉上眼眸,輕聲說道。
老者微微一笑,緩緩拉開訾槿的衣袖,將一個牛皮筋一樣的東西紮緊訾槿的手臂,然後從身旁的箱子內,取出一個半寸長空心的銀針一點點扎了進去。
訾槿疼地驚叫一聲,安樂王的手輕顫了一下,緊閉雙眸,不曾回頭。
老者迅速地開啟了牛皮筋,血順著空心針一滴滴地流了出來,老者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訾槿冷哼一聲撇開臉,不就是個無償鮮血嗎?又不是沒獻過,至於嗎?至於嗎?
安樂王一直不曾轉過臉來,他纖長的手指細細摩擦著手中的玉佩,彷彿要磨出一朵花來。
血一滴滴地流著,直至那個瑩綠色的小碗被裝滿。老者慎重地將碗放到桌上,才拔出那銀針,從箱子內拿出一個白色布條輕輕地擦拭了一下,將銀針收好,躬身說道:“王爺已是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