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樣反常也是我大意了,竟沒有仔細去想。”
安諾悵然靜默了許久,“我怎麼敢告訴你呢?每次聽到你在睡夢中喚他的名字我聽在耳裡,怕在心裡,羽兒,你不知我有多害怕”
他語中隱隱帶了哽咽,話音未盡,卻只鬱然長嘆。麥羽從未聽過他說過這樣感傷的言語,一時無言以對,更不敢去直面他此刻神色。她默然良久,只突然道:“對不起。”
安諾不覺苦笑,“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對安森的情意,我一早便知,不過是自己甘願沉迷,不能自拔罷了。”
麥羽眼中一滴清淚沿著額角靜靜滑落,她也不刻意拭去,口中彷彿自語一般喃喃道:“我並不值得你如此。”
安諾微微側目,“值不值有什麼要緊,我自己心甘情願,便足夠了。羽兒,這是那會兒你拒絕我的時候,親口說過的話。”
麥羽神思遊離,目光有幾分怔怔的悽艾,“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雖然是對著你說,卻不是為你而說。難為你竟然還記得。”
安諾忽然自她身後伸過手來,緊緊扣住她的纖腰,纏綿著不斷親吻她的後頸,喃喃道:“羽兒,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只要你點頭,我願立刻拋下現有一切榮華,天涯海角,只求與你廝守”
後頸傳來的酥癢讓麥羽有些發懵,正恍惚呆滯著,安諾卻已扳過她的身子,傾身壓下她,朝她裸露出的鎖骨胸膛處用力親吻,吮吸啃咬,直至她胸前一片雪白肌膚清晰的烙上數枚紅印
…
安森的馬車停到承佑王府門前的時候已是次日傍晚。夜幕初臨的時分本是百姓人家最是閒逸之時,然而安森卻顯得頗是急迫,他風塵僕僕的跳下馬車,腳跟甫一落地,便急匆匆往大門而去。
承佑王府門前的侍衛連忙上前開門,躬著身子道:“恭迎殿下,殿下萬安。”
安森本是目不斜視的疾步走著,聞言不覺蹙眉,便停下來瞥著那侍衛,冷冷道:“你認錯人了。”
那侍衛怔怔半晌,一時也不知錯在哪裡,定睛細看才見安森腰上的盤龍紋玉帶,立時唬得魂飛魄散,撲到地上抖索著道:“奴才不知皇上駕到,奴才有眼無珠,實在罪該萬死”
安森揚一揚手讓他起來,又問道:“你家主子還沒有回來麼?”
那侍衛戰戰兢兢道:“回皇上,奴奴才剛換班,還不太清楚”
安森皺了皺眉頭,遂也不再理他,只徑自入了大門。
安諾此時正在南側一間後殿陪著麥羽。他今日一整個白天都在宮中忙著公事,然而儘管如此,卻也掐算著在天黑之前趕了回來。正坐著,便聽外頭忽然傳來忙亂腳步聲,一位侍從急急進來,“殿下,皇上來了!”
安諾點一點頭,隨即轉頭對心神不寧的麥羽笑道:“終於來了。”
麥羽心慌慌的將身子往邊上挪了挪,安諾倒也不介意,只靜靜一笑。直到見著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從門口進來,他方才起身,泰然笑道:“不知皇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安森根本不看他,目光只落在旁邊恨不得藏起來的麥羽身上。他眼裡重重疑慮,夾雜著難以置信的惶惑,直怔了好一會兒才能說出話來:“羽兒,你怎麼在這裡?”
他邊說邊朝麥羽走去,安諾閃身攔在他面前,作了一個手勢道:“皇兄,請坐。”
安森哪裡顧得上理他,只一掌將他撥開,緊走幾步朝麥羽伸過手去,顫著聲音道:“羽兒,我們回去”
安森力氣極大,安諾幾乎被推個趔趄。他卻也迅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麥羽護在身後,鎮定道:“她不會跟你回去的。”
安森這才側目睨他,聲音帶著不可思議的冰冷:“你在做什麼?”
安諾坦然道:“羽兒如今住在我府上,從今往後,她都將住在這裡。”
安森死死盯著他,“你瘋了麼?”
安諾唇角揚起不羈的弧度,“我清醒得很!”他深吸一口氣,接著道:“我跟羽兒在一起也有些時日了,本也一直想找個機會請求皇兄賜婚,如今皇兄既是尋上門來,便擇日不如撞日,請皇兄成全吧。”
安森面色青白交替,連嘴唇亦失了血色,幽藍的瞳仁一陣陣的收縮著,似有按捺不住的火苗呼之欲出。良久,他卻又緩下神色,頹然嘆道:“羽兒,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
安諾微微側開身子,刻意溫柔道:“羽兒,你要說兩句麼?”
麥羽心慌慌的抬起頭來,她也是頭一回見他們兄弟倆同時出現在眼前,不覺有些迷惘。的確,他倆單論外表,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