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受了點兒傷,不方便接電話,我們在xxxx醫院。等他方便了,我讓他回你電話。”
聞姜大腦有一瞬的遲滯。
握住手機的時間不長,可她手有些麻,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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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包紮費了不少功夫。
傅硯笙一直在一旁看著,見陸時寒臉越來越白,沒了最初的同情心,開始幸災樂禍。
陸時寒由著他去,沒給予他過多顏色。
他半靠在急診的床上,靜靠了十幾分鍾。
兩個男人百無聊賴地候著。
一個忍者鑽心的疼,一個晚上被看了一場戲這會兒等著看別人的戲。
又五分鐘過後,傅硯笙見陸時寒突然想要下床。
傅硯笙嘆口氣不情願地往陸時寒身側靠;作勢撐住他:“一隻手抓得牢嗎?求哥幫你。別站歪了摔著再毀一隻胳膊。”
陸時寒的視線越過他,盯著他身後,拒絕:“不用。”
傅硯笙順著他的視線回頭。
急診室的這間休息室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包裹嚴實的女人。
看起來已經站了一會兒,神色特別平靜。
傅硯笙打量著這個女人,看不到對方的面容,可直覺告訴他,這是聞姜無疑。
這對手戲和傅硯笙想象的略有不同。
而後傅硯笙聽到陸時寒的聲音繼續說:“她有手,她的事,你幹了算什麼。”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你認真嗎?
休息室的白牆和此刻房頂的白熾燈撒下的白光合作,將人的膚色映襯地更為蒼白。
陸時寒的臉像一片白霜般不帶血色。
聞姜鎖眉,像要把他的身體盯出個洞來。
*
還沒動身往醫院走,尚在公寓的時候,聞姜有過很多猜測。
她想不太通剛才還好好地站在公寓裡說要等她的人,怎麼轉眼就跑到別的地兒受了傷還連電話都不方便接了。
人死了?
肯定不會,她不相信,也不會向這個方向懷疑。
殘了?
比起冷冰冰的死來,這倒沒什麼大不了的,活著最重要,只要活著,沒什麼困難克服不了。
她在公寓裡盯著那捧已經送出去的花,想著還沒送出去的衣服,坐了很久。
坐著思考的結果是——哪怕因為基本的“仁義道德”,她也該露個臉看他一眼。
畢竟他們已經是送過花的關係。
*
來的路上,聞姜車開得特別小心而平靜,幾乎沒做他想。
此刻她站在門口,見那個適才不方便接聽電話的人活著並且生命力還挺旺盛的,突然從心底躥出一股無名火。
她在原地站著,遲遲沒有再往前邁一步。
陸時寒的那句“她有手,她的事,你幹了算什麼”一出,她甚至笑了下。
凜冽的笑意隱藏在遮面的口罩下不為人知,可露出的雙眸溢位的寒涼的光還是讓人能窺測一二。
扶他當他的柺杖,是她的事兒?
挺逗的。
既然是她的事兒,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她必須得弄個明白。
*
聞姜又掃了眼傅硯笙,有第三個人在,她知道要按兵不動。
禮義廉恥雖然她不怎麼講究,但是懂得分場合。
傅硯笙這張臉快趕上國字號。
聞姜無法將他的姓名和臉對上號。
但是聞姜能認得他那張時常在新聞主播臺上出鏡的等同於電視臺門面的臉。
陸時寒寫滿堅持的眼望著她,眸間一派淡然。
四目對峙,聞姜最終壓制住心頭狂奔的千軍萬馬,咬了下牙向他靠近,並將手臂遞過去,放在他右肩下架起他,拎著輸液袋。
陸時寒左臂上的固定帶和滲著血的白色繃帶白得刺目,離得近了,更晃得聞姜眼疼。
聞姜問得隨意:“死不了?”
傅硯笙蹙了下眉,覺得這問句未免太沒有人情味。
陸時寒曲了下完好的右臂,蹭了聞姜的手臂一下,像是安慰:“好好的。掛完這袋藥就回去。家裡的火關了沒有?”
等著看戲的傅硯笙眉挑了一下,這都不分你家我家,而是家了,情況不太對。比他想象地要更為複雜一些。
聞姜甩眼斜陸時寒一下,又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