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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纏著便宜賣的繃帶說好好的,以為她眼瞎?

她耗盡生平修為咬住那些跑到嘴邊想扔給他的詞彙,咬牙一字一字地問:“我不捨得燒我的房子。下床去哪兒,言簡意賅地說。”

陸時寒頓了一下,似乎是即時思考才有結論:“衛生間。”

聞姜臉色暗了幾分:“事兒倒是不少。”

陸時寒似乎沒聽到,臉色如常。

隨後他支使她:“人老了,是比你們年輕人麻煩些。開下門。”

顯然他聽到了,還聽到了心裡。

傅硯笙握拳抵在唇畔咳了下,這戲看得他有些不太自在。

正常的“愛情片”,主角之一受傷,接下來的情節難道不應該是訴衷情,或者你儂我儂?

“年輕人”聞姜太陽穴跳竄了幾下,舉著紮在“老人”陸時寒手背上的輸液袋,替他推開休息室一側連線的獨立衛生間的門。

傅硯笙沒往前湊,他趁這部“愛情片”的主角進洗手間的時候,悄無聲息地自動從休息室內撤離。

這戲再看下去,他心驚不起。

**

傅硯笙一離開,聞姜就毫不客氣地出手攥住陸時寒的褲腰。

她垂下視線,盯著他長褲上的拉鍊,沒問他,直接替他弄開:“抓緊時間解決,完事兒出去,回血有的麻煩。”

她此刻的冷靜,有些冷酷。

陸時寒看她,目光幽深,瞳孔綴著點漆。

聞姜冷聲催促:“儘快。”

陸時寒看了眼輸液袋裡殘留的藥液線,臉上的淡然撤退,擠上來些許壓迫感,他突然對聞姜說:“問問我怎麼傷的。”

聞姜不太耐煩地抬眼看他,眼神在說:還有問的必要?

陸時寒立在原地,重複:“問我。”

聞姜仍舊同他對峙,沒再動一下,神色也平靜下來。

長久的令人窒息的靜默瀰漫,久到聞姜眼睜睜看著適才還剩不少藥液的袋子,漏完最後一滴,只剩藥水順著輸液線極速減少。

她蹙眉,替他重新拉上拉鍊:“該拔針了,出去。”

針紮在右手背上,陸時寒在聞姜話落那刻,動了下打著固定帶的左臂,忍著撕扯的疼,抬高右手,左手指摁住右手背上的針頭,不帶一絲猶豫地將針撕了出來。

尖細的針頭上還掛著些血絲,他右手背上的針眼,也冒出些血。

鮮紅的,刺眼的。

聞姜心頭一緊。

她說該拔針了,他這樣乾脆地拔了。

可她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反而覺得身體上的某個部位揪了起來。

揪得她漸漸要無法控制壓在心頭的火。

從她從第三個人嘴裡得知本該老實待在公寓裡毫髮無傷的他身在醫院的那刻就慢慢從體內燃起的火。

此前火苗還算柔弱,她感覺不太到。

此刻這火燒灼著她的肺腑,帶來一片灼燙。

她鬆了舉著藥袋的手,將它扔到一旁的垃圾筐裡,最後的鎮定都隨著即將脫口的這句話耗盡:“我不想知道怎麼傷的,我不是警察,不需要事發細節。”

她說:“你自己能耐到感覺神經末梢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