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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蔣拿一邊撫著姚岸的長髮,一邊說:“我高中畢業以後就跟著白老大混了,白老大的場子裡有黃也有賭,我就給他打打下手,他對我也信任,一直在栽培我。直到他開始販毒——”蔣拿眯了眯眼,“這玩意兒是要人命的,我不想送死,為了自保,我就做了線人。”

姚岸一愣,這與她當初的猜測截然不同。蔣拿繼續說:“五年前,白老大最後被抓了,警方當場繳獲了三十多公斤的冰毒,那會兒電視臺裡每天都有報道,瀘川的第一個死刑,判得就是白老大。”

楊光當時並沒有參與這塊,除去楊光等人,人人都遭殃,蔣拿便成為了眾矢之的,他沒有出現在事發現場,成功避開了陷阱。

後來幫眾打著替白老大報仇的旗號,對他下了追殺令。嘉寧區的碼頭和車站成天有人把守,離市的收費站附近也有人來回巡視,白老大入獄,群龍無首,旗下的各大營業場所有的被查封,有的易主,黃賭徒們無處可去,只能整天尋釁滋事,一時人心惶惶。新任市委書記早前就已下令成立專案組,要求對黑社會組織一網打盡,可還剩下最後一些消不清的餘孽,使得蔣拿最終受害。

蔣拿憶及此處,沉眸道:“那場火拼,死的死,傷的傷,楊光一直在暗地裡幫我,可我最後還是沒能活下來。”

姚岸一怔,詫異的盯著蔣拿,脊背發涼,又聽蔣拿低低道:“我差不多就快死了,渾身上下都是血,連我老孃都一定認不出我來,誰知道後來我被刑警大隊的人救了。”

蔣拿勾了勾唇:“真正的蔣楠,跟我一道死在了荒郊野外,他頂著我的名字下葬,我頂著他的名字活下來,重新辦理身份證明,代替他入獄,兩年半以後出來,再以蔣楠的身份辦事兒——”

姚岸緊張的捏了捏拳,身子微顫,屏息難言,蔣拿輕輕開口:“再做一次線人,替刑警大隊打工。”

那頭沈綸正坐在車內閉目養神,燈火通明的馬路上空空蕩蕩。天氣終於入秋,涼風陣陣襲來。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摁了一下按鈕,後車窗緩緩上升,沈綸啞聲道:“不用關。”

司機趕緊動作,又說:“沈老闆,你醒了?”

沈綸淡淡的應了一聲,司機這才道:“沈老闆,他們已經找到那個胖子了,就躲在士林鎮。我們是把他交給派出所,還是……”

沈綸掀開眼,思忖道:“蔣拿也在找他,把他交給蔣拿吧。”

司機奇怪的看向後視鏡,沈綸瞧見,瞭然勾唇:“就算我喜歡姚岸,也不能濫用私刑,我是正經商人,這種事情還是給蔣拿一個機會,別讓他跟無頭蒼蠅似的。”

司機應下,繼續朝前方駛去,片刻後到達南江市,深夜的華燈溢彩與樸素小鎮相異,男男女女攜伴而行,車來車往。

車子駛到市中心的“金格”會所門口停下,一輛黑色轎車迎面而來,黑老大從車中出來,朝沈綸笑道:“這時間還真趕巧,走,我兄弟在樓上訂了包房!”

沈綸笑了笑,一邊寒暄,一邊走進“金格”。

李山中路上的車流越來越少,歸家的大貨司機將車速提至最快,嚯嚯的急速駛離這條荒涼的柏油路。

寂靜中似能聽見震動的心跳,緊張害怕和難以置信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心臟鼓動的彷彿要溢位喉嚨。

蔣拿貼近姚岸,低聲問:“失望了?”

姚岸張了張嘴,又見蔣拿笑道:“你原本猜我是誰?”

姚岸這才開口,只是聲音乾涸似暴曬下的龜裂黃土:“警察,臥底。”或者是罪犯,掩藏的最深的罪犯。

蔣拿笑出聲來:“你看,你那會兒要是猜了,還得是我的!”說著,他重重地親了姚岸兩口,“你註定得輸!”

姚岸悶叫了一聲,抬手抹了抹嘴,慢吞吞的開口:“所以沈綸他真的是……”

蔣拿貼著她的額頭,淡淡道:“問那麼多?你那個時候不是不想知道嗎?”

姚岸哂笑:“可你已經把我拖下水了,我問你,當初你為什麼會讓我玩兒那個遊戲?第三個問題的答案,你還不打算告訴我?”

蔣拿苦笑,捧起她的小臉端看,不緊不慢道:“還記不記得那天我撞到玻璃,你送我去醫院的時候,我看過你的手機?”

姚岸蹙了蹙眉,蔣拿又說:“通訊錄裡有慧園美南江分公司的電話,你之前在慧園美里頭工作過。”他撫了撫姚岸的臉頰,眸色深深,“沈綸五年前在濱州的慧園美總部工作,他對你特別有心,我想知道原因。”

姚岸撇開頭,慢慢問道:“那現在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