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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女主人返家,舉府僕役歡欣不勝。管家顧全跑前跑後張落鋪排,生怕女主子覺得王府不及侯府周到,再給萌了去意。
顧管家一番盡心,只把女主子留在小違多日的寢樓安生休息了三日。三日後,受太子側妃衛慧之邀,到牡丹園聽歌賞舞怡心排興去了。
此次小宴,皇族中各家女眷,除了那位近來才受了委屈的廣怡王妃,大多到了。最受天熙帝嬌寵的雲陽公主亦娉婷到場,恰與諶墨毗桌而坐。
舞罷歌散時,申時過半。一干皇族女眷邁著款款細步,各向停在內苑門外的自家車馬。衛慧與諶墨素手相挽,惜惜相送直到車前,才互道珍重作別。
“孝親王嫂。”
一足已踏上墊足的諶墨緩轉身,竟是席間無暇細談的雲陽公主。“公主有事?”
“雲陽早前即聽過三嫂在京都的大名,今日見了方才明白,這‘第一’兩個字,端的是實至名歸。”
“公主過獎,公主的柔美萬端亦少有人及。”
雲陽公主一笑莞爾,“三嫂不奇怪麼?雲陽為何特地要與三嫂敘話?要知道,雲陽並不是一個喜歡與人親近的人。”
“公主不妨明示。”
“雲陽曾在常州城駙馬故居的書房內,見過你。”公主柔美面頰忽生冷意,細細眉端亦染銳利,“你說,雲陽該不該與自家夫君的故人敘敘話呢?”
“諶墨說什麼並不重要,公主想說什麼才是重要。”
“我和駙馬,很好。”
“恭喜公主。”
“其實,我與你,該是同病相憐的人,嫁入夫家前,夫君都心有所愛,我想,箇中滋味你體味得並不比我少。在我回京的那次宴上,我順著駙馬的眼神看到了你,茲始也知道,以前,我只需和一個影子鬥,今後,要與一個活色生香的人鬥了。”
諶墨嫣然,“我並不是公主的敵人。”
“不是麼?”公主殿下善徠明眸內閃過機防。
“駙馬已忘了的,公主不該為駙馬記著,一幅代表過去的畫影不應成為公主的心頭刺。”
“過去麼?”
“可是若公主執意將這根刺扎進駙馬心頭,只會讓過去永遠過不去。”
“怎麼說?”
“公主有著七巧玲瓏心思,何須旁人點醒?”
聲落,兩對美眸,兩張麗顏,相交相對。倏爾,雲陽公主笑如花生豔,“三嫂,你很好。”
“公主也很好。”不愧皇族中人,這眉目變化的功夫,實乃皇家“本色”。
“三嫂,以後,雲陽必常到孝親王府叨擾……”
話到此,玉錦織雲的車簾緩起,優雅如仙的孝親王簾後淡然淺哂:“雲陽要叨擾,三哥我會歡迎之至,只不過,是否該把三哥的嬌妻還來了呢?”
第十九章若我為敵
還是不想說話?傅洌嘆息:“阿墨……”
閉眸假寐的諶墨,陡覺熱息撲面,下一刻,已然陷在一個精實的懷抱內,美目陡然張開:“……你做什麼?”
男子溫雅面上淺笑如春風,“冬日風涼,你穿得太單薄了。”
“我以為。”諶墨要笑不笑,挑出一抹魅惑,“姐夫夫君是要廢我的武功來著。”
“阿墨~~”他苦意扯唇,以額抵額,嘆道,“還在生氣?無法無天的惡霸小侯爺,也會如此小氣的麼?”
“惡霸小侯爺沒了武功,如鳥斷了翅,何以為惡?”她推拒著他的環圍,“姐夫夫君,你逾矩了。”
“逾矩?”男人一眉挑起,。
“沒有哪家的‘兄妹’會如此親密。”
“兄妹?”啞然失笑,“請問,我們又是哪家的兄妹呢?”
諶墨美眸澄然無辜:“這個應該要問我麼?在洞房之夜提出以兄妹之道相處的,似乎並非在下。”
記仇的小東西。傅洌薄唇微翹,壞笑道:“阿墨是在怪我,欠你一個洞房花燭麼?”
若非眼前人近到眼睫可數,諶墨幾乎要懷疑,這人可是孝親王閣下本尊?那個恁地優雅卓爾,縱是怒中也不失清潤之色的男子,何時學會了用這等輕佻的曖昧語調說話?“姐夫夫君,我嫁你時,不管是懷著怎樣的初衷,從沒想過和你做有名無實的夫妻。但既是你在新婚的第一夜,為你我定下了相處之道,即請遵守下去。”
“若本王不想遵守了呢?”四唇隔隙,呼吸相換,吐氣如蘭的誘惑,惹他胸房急溫。“阿墨……”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