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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天誅地滅。你要不為自己打算,就是老天也不會饒你,難得你今天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你既要親審七人,朕便準你所請。等下朕會頒旨,授你皇命玉符,準你便宜行事,此謀逆大案就由你主持,會同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共同審理。”

趙長安暗鬆了口氣,又磕了個頭,這才起身。皇帝柔聲命他在身旁的椅中坐下,問道:“琴為心聲,你剛才奏的曲子,甚是淒涼,是不是這次出去遇到了很傷心的事?”

趙長安強笑,道適才不過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皇帝目光閃動:“哦?”不再追問,“聽下面人奏報,說是江湖中已消失二十多年的一個什麼傳世玉章又冒出來了,掀起了絕大風波,還把你也牽涉了進去?”趙長安苦笑:“確有其事。現天下人人都說它就在臣身上,臣真正全身是口也說不清楚。”

皇帝沉默半晌,嘆了一聲:“人生一世,能說清楚的事又有幾件?若都能說清楚了,還會有傷心二字嗎?”他皺眉,“那些江湖上的好勇鬥狠之徒,利令智昏,貪得無厭,又陰險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你被他們纏上了,也是心煩。好在京畿重地禁衛森嚴,他們再放肆,也不敢來這天子腳下撒野,你近來就不要離開京城了。”

趙長安垂首稱是。皇帝突然轉移了話題:“那個永福郡主,你認得嗎?”趙長安一愣,不知皇帝所指何人。他茫然抬頭,見皇帝眼中,正藏著一絲笑意。

“就是坐在那座位上的。”皇帝指了指晏荷影剛才坐的椅子。趙長安腦中轟然大響,低頭,艱難以應:“不認得。”

“哦?”皇帝笑了,揶揄道,“剛才你們倆眉來眼去的,朕還以為,你跟她是老相識呢。”

趙長安的頭越發低了:“臣從未見過此人。”

皇帝端詳他的臉色:“驚豔了?哈,朕總算也看見你會為一名女子神魂顛倒了。好,好,此姝果然國色,最難得的是,她能被你看上。”他手撫長鬚,悠然道,“既然喜歡,那就把她帶回王宮去吧。”

趙長安不意他竟會有這種安排,腦袋剎那間成了木魚:“她……是太子殿下的人,我……臣……我……”

皇帝越發笑了:“太子的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想把她賞誰,就賞誰,年兒你太多慮了。”

趙長安一時口拙舌笨,不知該如何應對方妥。皇帝看他這樣,只道他忽得絕色佳人,歡喜太甚以至如此,不禁好笑,同時又微感悵惘:當年自己若也像他,有個強有力的人幫一把,又何至於今日與所愛之人咫尺天涯,睽離永隔?

因多日未見,皇帝便不放他走,絮絮地有許多話問,又留他一同進了午膳,直至未時二刻才讓他跪安,趙長安換了來時的朝服辭出,未出景陽門,遠遠地只見宣德門外自己的黃轎旁,已另有一頂轎子在候著,那自是晏荷影了。

他頭皮發麻,口中發苦,雙足發顫,也不知自己是該大笑三聲,還是痛哭一場。他上轎,吩咐眾侍衛先送晏荷影回王宮,安置在永泰宮,而他則要到刑部,會一會刑部尚書王玄斌。

第三十五章 劫運入天牢

王轎到刑部衙門外,侍衛請堂門外的眾衙役入內通稟。稍頃,從裡面奔出一群人來,豈只是王玄斌,整個刑部當日當班的大小官員都迎出來了。趙長安這時已下轎,立在青石階下,不待眾官員下跪,便搖手:“別磕頭了。”

他倒是禮賢下士,大冷的天,不願花白鬍須一大把的王玄斌及眾官員在硬冷的地上跪倒爬起的折騰。可眾官員可不敢領這份情,紛紛跪倒,亂糟糟地行了參拜的大禮。若只以爵位論的話,王玄斌的身份還要略高於趙長安。但朝中文武百官但凡還有點兒眼色的,誰又敢真只拿他當一位世子看待?

王玄斌側籤身子,將他迎進刑部大堂。趙長安也不客氣,坐了首座,待眾官員皆坐下了,方問七名重犯是否都已解到。王玄斌側坐躬身,道都解到了,現已押在天字亥號、寅號、甲號等七間囚牢內,並派了二十八個最能幹的牢役看守。另禁軍殿前司、都虞侯何文會也派來四百兵丁,協同把整個天牢的所有出入道路都封死了,七人插翅難逃。趙長安一聽,他竟如此精明能幹,暗暗叫苦,但卻立刻現出一副欣慰滿意的神情來:“早聽說王大人為官恪盡職守,辦事幹練明達,是出了名的能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七犯狂悖犯上,竟敢在御前謀刺於我,是可忍,孰不可忍!現既然王大人安排周密,籌劃妥當,不會令他們逃逸,那我就放心了。不知三法司會審,日子定的是哪一天?”

王玄斌得他褒獎,面生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