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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她也嚐了一口,果真是甜如蜜糖。至此她對夜琅終於徹底死了心了。

她曾經信任依賴的表兄,嘴裡對她竟無一句實話。

翌日大早,子郢與蘇先生送她到城郊,嬴妲勸說再三,蘇先生也不肯與她同去,臨去之時,子郢卻單獨約她借一步說話,倆人到了城門樓角下,子郢忽然搔了搔後腦勺的馬尾:“蕭弋舟身邊,有四名美人?”

嬴妲愣著,這也不算什麼秘密,便點頭。

“你替我向蕭弋舟身邊最親近之人傳一句話,我駐營於此,久候她來。”

嬴妲記住了,退後一步,對著子郢一揖到地,“多謝將軍慷慨。”

子郢命人來將馬牽給她,嬴妲隨著一行十人喬裝護送,繼續北去。

*

蕭侯的病斷斷續續養了兩三月,一點風寒侵體而已,早該好了,偏不願好,等著蕭弋舟回來,他不回來,蕭侯的病拖不得了,自己不藥而癒了,愈發思念那不肖子,故讓人傳出病重的訊息,豈料還不回來。

無奈之下,沒法,蕭侯命人準備訃告,蕭嬴氏驚得花容失色,道侯爺不可詛咒自己,蕭侯不聽,一意孤行,訃告寫得是天花亂墜,好容易才寫完要發。

訊息傳來,說兒子死在平昌驛館的火場裡了。

老父親聽聞訊息眼珠一瞪,登時又不好了。

虛弱地一覺睡醒,親信來報,說世子未死,正在回兀勒途中,蕭侯這一口氣方才喘勻,親信又道世子雙目失明,中毒未除,父母的心刷地又提到了嗓子眼。

“何人對我兒下毒?”

親通道:“是……公主。”

蕭侯仰頭後倒,幸得夫人攙得及時,他困在夫人懷裡跺腳,氣急敗壞:“我說過那小公主信不得信不得,傲得很,心腸還歹毒!待這兔崽子回來,我、我非活剮了他不可!”

嬴夫人以絹帕拭淚,哭訴道:“還說什麼!我兒性命都不定在了!那毒、有得醫麼!”

親信回話:“回夫人,蘇先生已在路上,他乃曠世名醫,定有仙藥,侯爺夫人暫勿憂心。”

倆人才稍稍舒坦些,嬴夫人扶夫君至榻上休養,“我這就派人去接蘇先生,夫君稍安。”

蕭侯忙揮手讓他去。

嬴夫人要走,蕭侯又一把抓住她胳膊,冷著臉道:“那公主落在誰手裡了,一併查清楚了,我兒若有閃失,我讓她抵命!”

第37章 姑姑

蕭弋舟重傷難行, 鄢楚楚她們反倒先回侯府, 同蕭侯與夫人告了罪,便著手安置公子書房寢屋。

除卻棠棣隨行照料公子起居,其餘三名美婢早早在侯府安頓下來, 前後忙進忙出的, 忽有下人小廝, 過抄手遊廊至抱廈下來,“楚楚姑娘,外間有一個姑娘求見, 說是身負大過故來請罪,而且捎來此物。”

下人將一張疊得四四方方的信紙塞給鄢楚楚, 她顰著柳眉展開, 紙上是用簪花小楷謄的藥方, 這字跡再熟悉不能了,鄢楚楚目露震驚,階下親自取了揹簍鏟苔痕, 掃綠蕪的煙綠抬起了眼, 收拾收拾衣袖走上來,“楚楚姐, 誰送來的?”

鄢楚楚將紙張飛快收攏,冷著臉沉聲道:“將人打出去。”

小廝起先呆住, 隨即道:“可她是來送藥方子的, 這……”

鄢楚楚娥眉一彎, 露出不悅來, “我支使你一個門房,都使不動了?亂棍將她打出去!誰若是放她進來,我饒了,主人家也不饒!”

門房小廝被家中主人幾字恐嚇住,唯唯諾諾連聲點頭,便腳步匆忙去了,餘下煙綠困惑地要取鄢楚楚掌中信紙,鄢楚楚胡亂揉了便往回走,煙綠問道:“姐姐,誰來了?”

鄢楚楚道:“一個巴結公子不成,又恬不知恥跟過來的瘋女人罷了。”

愛慕蕭弋舟的姑娘素來不缺,但敢鬧上門來的真沒幾個,蕭弋舟從不留把柄在女人手裡。

鄢楚楚獨自回房,將門闔上插上門閂,紗窗映出斑駁燦爛的陽光,她走到妝臺前復又展開信紙,這一副藥方的最後有幾個字:憐卿手書。

憐卿是蘇先生的號。

這四個字筆法不是簪花小楷,是蘇先生的飛白書,飛筆斷白,燥潤得中,鄢楚楚見了便側過了目光。她很聰明,知道單憑一副藥方無法取信於人,將蘇先生手稿裡的落款剪下來貼在紙上。

鄢楚楚對藥方雖不甚有研究,但細讀下來,這上頭草藥倒確實編得有模有樣,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將藥方子取了鎖入屜中,出門去喚小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