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看看,門外那女人走了不曾。”
小廝答應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去而復返,鄢楚楚在廊腰底下踱來踱去,聽到響動忙回頭來,小廝道:“人已不見了!”
“不見了?”
鄢楚楚忽然失聲。
她還以為嬴妲抱著誠心回來,讓人將她打出去,以為她會學著烈婦在門外長跪不起,如此也好讓侯爺稍軟心腸,不至於一見面便取了她性命。誰料道人家一見到棍棒陣勢,立即逃之夭夭了。
鄢楚楚咬著紅唇想到,明明是如此不上心的,公子如今遍體鱗傷,誰不盼著公子好,唯獨她又來禍害人了!
她折身要走,小廝又道:“不過小的打聽到,方才鳳姨娘派人將她拉走了。”
“秋葵齋的人也來搶她了?”鄢楚楚攥緊了手中帕子,“鳳姨娘也是不叫人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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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姨娘身邊婢女請嬴妲進去吃杯茶,門房對她喊打喊殺的,她手無縛雞之力,自知硬闖無望,只得跟著鳳姨娘進門。
秋葵齋遍植黃花,這時節也都不大開放,唯有牆角幾枝梅初發,遒健凌厲,妍姿嬌態,宛如一捧晚暮時分自西天抖落的紅霞。
鳳姨娘是個年輕女人,看起來只有二十五六,但或許是不得寵,她沒有嬴妲以為的小妾的妖嬈孱弱、如細柳的折腰與如去奪花魁的誇張盛裝,只隨意穿了件款式簡潔的淡藍繡孔雀羽爛漫錦紋的淺藍白色廣袍,髮髻也看得出是隨意一挽,沒花什麼心思。
但她對嬴妲卻萬分熱情,拉著她左一句右一句說著,末了才略微尷尬地問道:“未請教妹妹芳名?”
嬴妲更尷尬,“晚、晚輩蕭……軟軟。”
“那與夫家不是本家麼。”
鳳姨娘著人看茶,引嬴妲坐下,絲毫不為她暗暗抬高自己輩分而惱,茶水都是清淡無比的,想來鳳姨娘日子過得也不甚舒坦,她反而自得其樂似的,“你方才說,你是來為世子治疾的?敢問軟軟姑娘你,歸哪派?”
嬴妲雙眼微圓,一時怔怔,“只是師父傳授了些心得罷了,不歸哪派。”
沿途她一面走一面研習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