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總,您誤會了,我早已經從那裡離開了。”我自覺聲音裡有不自然,又往外撤了一下身子。
“你不想拿下這個專案嗎?”他沒再迫過來,而是往後一靠,把手放到自己的胖肚皮上問。
“我想用正當的方式拿下這個專案。”我站了起來。
如果是在認識何連成之前,我或許會為了一個總價數千萬的專案去委身於人,不是我不夠清高,而是我知道現實需要的是什麼。但是,現在一切不一樣了,縱然他一點也不記得我了,我卻忘不了他。
在心裡想著他的時候,和另一個男人做那樣的事,不如殺了我。
“林小姐,紫金臺我去了不是一次兩次,也聽說過你在那裡頭的名聲,怎麼突然裝起清純來了?”他伸手攔住我的去路問。
“我不是裝,只是現在在商言商,不做那一行了。”我淡然地伸出手推他的手說。
他臉色變得難看了,罵了一句:“擦,做過婊子的人,突然清高起來,別和我說這些話。別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嗎?多少商業活動都是在女人身上做成了。”
我無話可說,在紫金臺見到的都是來應酬的,百分之八十都涉及到生意。可是,我就覺得自己放不下這道底線。
“每年有上億的專案從我手上過,若是你知趣的話,知道怎麼辦。”他說完看著我,忽然笑著又說,“我知道你們的套路,適當拿拿架子,抬抬價碼。”
“孫總,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我只是想簡單做個生意,不出賣自己。”我不能和他翻臉,又不能讓他得逞,他的話又讓我覺得噁心透頂,無奈之中說著虛與委蛇的話。
“果然如薛少所說,是個性子倔的。”他不再攔我,施然坐了下去。
我馬上覺出事情不對來,抬腿就往外面走,才出包間的門就看到薛向銘站在門口,看樣子有一會兒了。
他一笑說:“一聽我的名字就走,這麼不待見我?”
我沒理他,想繞過他走出去,他在我路過他身邊時一伸手拉住我的手,推開門把我強行拉回包房。
012都是一丘之貉
我在被推進包間的那一瞬,忽然淡定下來。最差的結果,不過是。相較於失心,算個屁。
“薛少,我真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您了,您就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一次嗎?女人做生意,挺不容易的。”我不等他再動手,自己主動坐了下來,端起剛才沒有喝完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只是想看看,沒了何連成護著你,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薛向銘見我不再掙扎,也不守在門口,給身後跟著的兩個人使了眼色,那兩人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裝不下去了。”我陡然失去了勇氣,看著他老老實實地說。
“薛少,你這樣出場搞得我很難辦呢,這業務你說我是給您呢,還是給這位漂亮的林小姐?對你吧,咱們都是熟人,我不好拒絕。可是,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對漂亮女孩更是無法拒絕。”
“這麼大的單子,你就是有心偏向林小姐,她也吃不下,不如分開來做。”薛向銘笑著說。
孫博連忽然也笑了起來,說:“還是薛少有辦法。”
我沒說話,面上沒露出任何不適,剛才那個彆扭倔強的林樂怡死了,此時的我又是紫金臺裡那個長袖善舞的。不過是與男人應酬,豁出去了,有什麼可怕的?!
“林小姐對紙媒還算比較瞭解,推廣案也比較獨具匠心。”孫博連看著我,笑得滿臉慈祥狀。
“孫總是想把紙媒這一塊兒給我做嘍了?”我笑問。
“那要看林小姐的表現了。”孫博連表情變得奸滑無比。
“想拿到這個專案?”薛向銘一挑眉,直接坐在我身邊,伸手拐住我的脖子說:“那要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薛少想要什麼?”我挑眉端起儀態萬方的笑反問。
“你說呢?”他捏起我的下巴,挑釁地問了回來。
我一直強壓著心裡想嘔吐的感覺,忍得自己胸口發疼,臉上的笑勉強沒破功。
我不停在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生活要強了你,反抗不如享受!
想想何連成也算是被現實強了以後,才摒棄了自己的倔強。現在學乖了,多好。他不再糾結著如何把一個身份地位相差巨大的女人娶回去,他的生活一下回到正軌。
每天被人環繞著,一個眼神都有人馬上理解他的意思,把需要的東西放到他眼前……
“換個地方,林小姐陪我們喝兩杯。”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