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濤倒是在這會兒冷哼了一聲說:“薛總,這種競爭只要是有實力的公司都可以參與,您不是也來了嗎。”
薛向銘看了鄭海濤一眼,笑著說:“是呀,有實力的公司,真沒看出來你們剛成立三個多月的公司有什麼實力。”
“我們林總……”鄭海濤的話剛出口就被我攔住。
“我們有沒有實力,需要評標小組來判定,您的話怕只能在這兒說說。”我對他和顏悅色。
他果然氣急了,罵道:“別以為你這樣就洗白了,你過去不過是一個……”
電梯門在這時開了,我不理會他帶著自己的三人小組走了出去,從身後飄過來遠遠的一個聲音“婊子”……
我不知道跟著我的兩個人聽到沒有,自己心裡卻堵得厲害。
這就是現實,每一個人都會抓住你身上的汙點反覆描驀,一直把這個汙點放大到所有人都能看到才罷休。
一路上我臉色不好,鄭海濤和許晚雲也沒敢多說話。
才一進辦公室,劉天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問:“講得怎麼樣?”
我淡淡應了一句:“還好。”
“聽著你語氣,我怎麼覺得不大好?”他在那邊問。
我想了一下,說:“遇到楚毅和薛向銘。”
“哦。”他明瞭地應了一聲問,“他們沒為難你吧?”
“那種場合,他們就是想為難也不好做,只不過說幾句難聽話而已。”我不想讓他擔心這方面,把話題重新轉到了專案上。
他聽我說了過程以後,說:“我覺得只要點子好,中標的機率還是很高的,他們公司一向敢於用新公司,這方面比較大膽。”
“不管怎麼樣,我們盡力了,如果只拼軟實力,還有幾分希望。”我被薛向銘撩撥的一肚子邪火在他溫和的語氣下慢慢平息。
剛結束通話他的電話,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我想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
“林樂怡小姐嗎?”那邊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問。
“嗯,是的,您是哪位?”我客氣地應道。
“我是阿卡公司產品設計部的孫博連,今天聽了林小姐的點子,覺得與我們的設計初衷很一致,有一些想法想和你單獨溝通一下。”孫博連在那邊說。
“好的,您直說。”我覺得有點奇怪,畢竟在開標之前評標小組的人是不能和競標公司私下聯絡的。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上的規定而已,實際情況是講標以後,各公司的公關團隊會使出渾身解數在私下裡對評標小組成員進行各個擊破。
我沒有這方面的資源,唯一認識的張嶽也只是該產品的設計師,對於整個招標工作的動向絲毫不瞭解,所以我講完標以後,完全是聽天由命的想法。
沒想到竟然會有評標小組的人給我打電話,不抓住這根稻草,我就是傻子。
他說有些事情在電話裡說不清楚,需要見面聊,我也馬上答應,約了晚上一起吃飯。
我以為這一切都是劉天在背後安排的,後來才知道不是。可見教條主義害死人,當你有了固定思維時,就容易跳進別人設下的套子裡。
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餐廳等著,我也不好一見面就說起專案上的事,只能陪著他閒扯。
終於扯完了一頓飯時間,他還是沒說到主題,只是說著一些電話裡說過的車軲轆話。
“孫總,如果有那些地方您覺得不滿意,需要改進的話,我們再商討,不知道結果哪天能出來?”我最後直接問到了主題上。
“這個事兒簡單,不用在這種時候提嘛,好容易約林小姐出來一趟。”孫博連藉著兩杯紅酒遮住了臉面,索性站起來一屁股坐在我身邊。
我嚇了一跳,忽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男人的這種眼神,我不是沒見過,只是在這種場合看到,又出自一個只有一面緣的人,覺得有點可笑。
他的手已放在我腰上了,笑著說:“林小姐有沒有覺得我面熟?”
我笑著退後,躲開他那隻油膩膩的手,說:“和孫總是第一次見面。”
確實,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我橫看豎看也看出一分眼熟來。
“林小姐貴人多忘事,幾個月前咱還還見過呢,那天我是和楚毅一起去應酬,在紫金臺。”他一語道破,然後毫不遮掩地往我身上靠了靠,用手摟住我的腰說,“想起來了?”
我想那一刻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連他在我腰上捏了一把都忘記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