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這一切讓我失去了所有的信心,滿腦子只有一句話:
他不記得我了!
他不記得我了!
……
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現在都變成過眼雲煙。除了我沒有人會記得,也沒有人會故意提起……原來,我果然是在做夢,而且是隻有自己在夢裡……
我愈是想忘記他,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場景,那些美好,那些不忍言說的甜蜜就越是往我腦子裡擠,終於無數個片斷一齊在眼前晃,我覺得眼花頭疼,頭都快要炸開了……
我艱難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和鄭海濤走個正對面,他看到我的臉色,擔心地問了一句:“領導,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我用盡全身力氣維持著自己的形象,淡然而生硬地說:“沒事,頭有點疼。”
整個下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去的,更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恍惚回到家的,只知道進家門那一刻,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一下子斷了。我跪坐在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我無聲的掉著眼淚,心裡反反覆覆只有一個念頭——他怎麼會忘了我?他怎麼可能忘了我……
我一直以來,能夠迅速堅強和冷下來的前提就是,我以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就像上次故意不醒,等著我去喚醒他一樣……
可是,今天發生的一切,讓我心裡那唯一一點自欺欺人的希望破滅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終於在不知不覺中哭著睡著了,夢裡一直都是他,他轉身離去,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在後面死命地追他,卻永遠無法接近他,我跌倒再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似乎一切陷入了無盡的死迴圈,而我的眼前一直不變的,就是他決絕的背影……
011裝什麼清純
時間是最殘酷的東西,不管你開心或者是難過,它都沒心肺地往前走著。我還沒來得及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就到了講標的時間。
我假裝淡定地帶著自己的小團隊來到阿卡公司,與其它參與競標的公司一起等著最後的角逐。
縱然是有劉天在背後的特意照顧,我心裡也確實沒底,所以到的很早。我們幾乎是第一個來的,然後看著一個一個競爭對手,趾高氣昂地走進會議室。
最後進來的兩個團隊讓我覺得驚訝,帶隊的赫然是楚毅和薛向銘。他們兩個一邊說著什麼,一邊走了進來。
一抬眼,兩人一齊看到了我。
我知道楚毅的公司參加了這個專案,但是從來沒想到他會親自帶隊過來。身居董事長高位的他,會親自來參與這樣的競標?
兩個人臉上俱是一驚,然後很快恢復了平靜。
楚毅神情複雜,薛向銘倒是有點小淡定地看了看我,信步走了過來,伸出手滿臉含笑地說:“林小姐,真是巧啊,咱們有緣,處處都能遇到。”
在這樣的場合,他又湊上一張笑臉,我心裡無論怎麼想也要笑著應付過去,於是點了點頭說:“好巧。”
然後轉身走到距離他比較遠的位置,他伸出的手晾在了半空中。他大約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臉色訕訕地收回手,小聲說了句什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跟我一起來的鄭海濤小心地看著我的臉色,低聲說:“老闆啊,這可是有出了名的笑面虎,你可真夠膽大了。”
我沒回答他的話,對於薛向銘,我連裝也懶得裝,遇到沒直接甩他兩個耳光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參與競標的公司一共有七家,我們排在第五名講解,我抽到名次就覺得有點不太好。果然到我們進到講標會議室時,看到一屋子的評標人員神色都有點疲倦。
我當即立斷,把時間從原來的四十五分鐘調整回二十五分鐘。
講完以後,對面的那一溜的評標小組的人表情毫無變化,神色木然的在自己本子上記著什麼。
我該說的都說了,只得道謝退場。
本來,這種專案不是現場開標,講完標的單位可以先行離場。我走出會議室的時候,以為只有等著講標的兩家公司在,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早我一步講完的薛向銘還在。
我和他真沒一句多餘的話要說,讓鄭海濤和許晚雲收拾好東西就準備走。
才來到電梯口,就看到薛向銘也從後面走了過來,他倒也不多說話,一進電梯就不陰不陽地看著我們。許晚雲被他盯著得有點發怵,悄悄往我身邊靠了一下。
“林小姐,你路子倒是挺寬的啊。”薛向銘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