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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到洪保德的描寫一點也不誇張。他在《航海日記》中寫道:“不過城市的這些美景無法與植物相媲美;根據我所見到的,我認為,洪保德的那些絕妙的描寫不僅現在,而且將來也是無與倫比的。他描寫了蔚藍色的天空,把詩篇和科學罕見地結合起來,有力地描繪了熱帶的風光。但是,即使如此,他也遠遠沒有把真實情況表現出來,此時此刻你所感受到的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真使你神魂顛倒:如果你的眼睛想注視某一隻花蝴蝶的飛舞,可它卻落到一棵樹上或一個果子上。如果你在觀看某一隻昆蟲,那你馬上就會把它忘掉,因為昆蟲正在爬著的那朵不平常的花會把你迷住。如果你想要讚美各種壯麗的景色,你就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獨特的前景上。心裡充滿了混亂的讚美感情,這種感情又形成了一種未來的、更加悠閒的喜悅心情。我只有現在才認清了洪保德:對於我來說,他是照耀我接受一切知識的第二個太陽”。

除了欣賞這些風景和自然史的客觀事物之外,達爾文認為新的、令人愜意的是“認識到我的任務就是要成為一名博物學家,如果我輕視這一任務,那就是輕視這些年來給了我極大愉快的那些知識。”

達爾文在巴伊亞停留了將近二十天。他遊覽了熱帶森林,收集了蜥蜴、昆蟲和植物,觀察了絕大部分是黑奴構成的當地居民的生活,狂歡節時漫遊了各條街道。一群快活的人們把一個蠟黃色的水球互相投擲,而另外一些人則用大杓互相潑水,以此取樂。他結識了幾位當地商人和一艘美國大軍艦上的幾位軍官。他從派真艦長那裡聽到了有關美洲奴隸制度的令人憤懣的各種事實。原來販賣奴隸的活動在大規模地進行。使他感到驚訝的是,那些熱衷於販賣奴隸活動的所謂“正人君子”竟以野蠻手段來保護這種活動。

大概就在這時發生了達爾文在自傳中所提到的他與菲茨·羅伊的那次衝突。菲茨·羅伊是個典型的托利黨人,而達爾文則是個輝格黨人。菲茨·羅伊想要維護和誇耀奴隸制度。他告訴達爾文說,他曾經拜訪了一個大奴隸主,這個大奴隸主當著他的面把自己的奴隸們叫在一起,問他們對自己的處境是否滿意,他們是否願意獲得自由,奴隸們一致回答說:“不”。達爾文帶著嘲笑的口氣問他,難道能夠認為那些奴隸當著主人的面所說的話有什麼意義嗎?菲茨·羅伊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他勃然大怒,對達爾文說,既然你對我說的話是否真實表示懷疑,那我們就不要再在一起生活了。達爾文離開他後心想,由於發生了這場爭執,他將不得不離開這隻艦了。菲茨·羅伊把大副叫了去,當著他的面發洩對達爾文的怒氣。但是,看來軍官們都站在達爾文這一邊。這時他們邀請達爾文同他們一起吃飯。不過菲茨·羅伊也是一個容易息怒的人。過了幾個小時,他派一名軍官去向達爾文道歉,並且請達爾文仍和已往一樣同他一起生活。

達爾文與菲茨·羅伊一起在艦長室吃飯這件事,無意之中使達爾文在旅伴們中間的地位突出了,於是年青的海軍練習生們都開始稱他為“先生”,不過這種表面禮貌並沒有妨礙他很快就同青年們成為朋友。他那坦率的討人喜歡的性格,和藹的笑容,有趣的交談,他的才華,他在工作中表現出來的充沛的精力和熱情,所有這一切都不知不覺地贏得了人們對他的尊敬,使他很快就同軍官們接近起來。人們開始稱他為“親愛的老哲學家”,有時乾脆稱他為“我們的捕蠅人”。一箇中尉,即後來成為海軍上將的謝利萬,過許多年後回憶這段時期時說,在一隻艦上關了五年的人們,彼此之間是很容易吵架的。可達爾文在“貝格爾”號上航行的五年當中,從來沒有發過脾氣,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一句傷和氣的話,從來沒有責備過任何人,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發表過於匆忙的議論。誠然,他們大家都忙得很,沒有時間去爭吵。但是謝利萬堅信,如果發生了這樣的爭吵,達爾文也會有成效地“設法排解的”。

在艦長室裡用的飯菜都很簡單。大家都很忙,所以“一切禮貌都免掉;不互相等候,一吃完飯馬上就跑去工作……”。艦上有條不紊的工作氣氛,使達爾文在工作中也養成了有條不紊的工作習慣。每逢大海風平浪靜的時候,斯托克斯就坐在大桌子的一邊繪圖,而達爾文則坐在另一邊用顯微鏡研究公海的動物。

在巴伊亞,達爾文參觀了大型美國軍艦“三寶壠艦”。達爾文對這艘軍艦上的海軍練習生(達爾文晚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同他們一起度過的)作了可怕的評價。他說:“這些年青的正人君子是一夥沒有處以絞刑的騙子,這樣一夥人足以使沿岸的人們感到吃驚”。

在演習中,“貝格爾”號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