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這種忙既是一種職責,又是一件很大的樂事。自從我們離開特納裡夫島以後,我認為我沒有閒過半小時。”
因此,達爾文在維德角群島所度過的三個星期,都排滿了他以博物學家的身分而進行的活動。
達爾文在大西洋之中的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島——聖保羅島的岩礁旁再次登陸。從“貝格爾”號上放下了兩隻小船。一隻由斯托克斯駕駛去調查岩礁,以便把岩礁畫到地圖上;另一隻由韋克姆和達爾文駕駛;韋克姆是去打鳥的,達爾文則是去研究地質和自然史的。達爾文在研究看來是由岩礁上的鳥糞層形成的特別稠密的浮渣過程中,再次表現出了他獨特的求知慾。他發現只有兩種根本不怕人的鳥,可以用地質錘來打它們,這兩種鳥就是管鼻鸌和燕鷗。達爾文認定,這些荒無人煙的島嶼上的第一批移民,是一些寄生昆蟲和靠吃鳥的羽毛為生的壁蝨。他進行了一次很有趣的觀察:在每個管鼻鸌的巢旁都放著一條小魚,似乎是雄管鼻鸌銜來給雌管鼻鸌吃的,只要把雌管鼻鸌從巢中嚇跑,馬上就出現幾隻大蟹把小魚偷走,而有時可能把小鳥從巢中偷走。
“貝格爾”號在繼續前進的航程中越過了赤道,當時按習慣舉行了迎海神的儀式,達爾文在《日記》中對此作了如下的描述:“我們越過了赤道。我受到了一次使人厭惡的剃面手術。今天早晨,快到九點鐘時,我們這些可憐的新手,共有三十二人,一起被集合在下甲板上。艙口被關著,因此我們大家都處在黑暗之中,感到非常悶熱。後來,有四個海神的將軍向我們走來。他們把我們逐個地帶到甲板上去。我是第一個被帶上去的,因此容易敷衍過去。但我畢竟認為這種水上的儀式是令人極不愉快的。在走上去以前,有一個海將扎住我的雙眼,把我帶了上去。接著他們用一桶桶水從四面八方嘩嘩地倒在我的身上,然後就把我放在一塊木板上面。這塊木板可以很容易地被翻轉到一個盛滿了水的大浴盆裡。在這裡,他們用柏油和顏料抹在我的臉上和嘴上,並且用一個粗糙的鐵環颳去我臉上的一部分塗料。在聽到規定的訊號以後,他們就把我來個倒栽蔥翻進水裡。接著有兩個人按住了我的身體,把我浸在水裡。最後,謝天謝地,他們把我放開。在其他的人當中,有許多人受到的對待要比我難堪得多:往他們臉上塗的那些髒東西也塞進了他們的嘴裡。這時候,整個軍艦全都變成了澡堂,水象小河一樣向四面八方流開來。當然,艦上的所有人員,甚至連我的艦長在內,全身都溼透了”。
美術家埃爾描繪“貝格爾”號上這一情景的一幅圖畫至今還儲存著。我想,站在右邊的那位青年,即是人們用水桶從後面向他澆水的那個青年。可能就是達爾文。當然,也可能是年輕的海軍練習生中的某個人。
在到巴西之前,“貝格爾”號最後停泊在巴西人流放犯人的費爾南多迪諾羅尼亞小島旁。這是一個火山島,有一些大約一千英尺高的山。島上覆蓋著一片幾乎無法通行的密林,林中長有木蘭、月桂樹以及其他各種樹木。使達爾文特別感到驚訝的是,這裡所有的樹木不是果實累累,便是百花爭豔。
查理在給父親的信中,談到他們到過的那些島嶼上的熱帶植物給他留下的一般印象時寫道:“熱帶中最使人驚異的是植物的新奇形態。椰子樹很可以根據圖畫中的畫想象出來,不過這裡的椰子樹極其輕巧,這是任何一種歐洲樹所不能比擬的。香蕉樹和芭蕉樹同暖房中的完全一樣,金合歡和羅望子以其藍色葉子而使人驚異;關於那壯麗的柑桔樹,無論是用語言描繪,還是用畫筆畫下來,都不能給人以任何正確的概念。我們那些溫室中的植物具有一種不健康的綠色,而本地的樹木則比葡萄牙月桂樹的顏色還要深,同時在姿態美上遠遠超過了月桂樹。那些較富裕的居住區的周圍,一般都種植著椰子樹、番瓜樹、淺綠色的香蕉樹以及柑桔樹,這些樹上都果實累累。當你看到這樣的情景時,你會確信,要較真實地描寫出這樣情景是不可能的,而要把這種情況報道一下則是可能的”。
天氣熱得很厲害,夜間,達爾文躺在吊床上,覺得就象躺在熱氣騰騰的澡盆裡一樣,因此他不得不起來躺在桌子上,儘管桌子很硬,但他卻睡得特別香。
“貝格爾”號停在巴西的第一站,是巴伊亞市,或者叫做聖薩爾瓦多市。達爾文對展現在面前的風暴感到興高采烈。這座古城的房舍是白色的,高大的,狹長的窗戶使房舍顯得很整齊。古城位於海灣之上,海灣裡停泊了許多大船,古城的四周為熱帶植物森林所環抱。達爾文漫遊在具有熱帶風光的花木之間,下雨時空氣特別新鮮,風景特別優美,這時達爾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