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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克松總統於1970年設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環境保護局。

類似的例子不勝列舉,但我想說的主要是,在過去一百多年的時間裡,美國一直是環境問題方面的先驅。開始它只是關注國內的問題,但在臭氧空洞這一重大的全球性問題上,美國後來也逐漸擔當起了領頭的角色。

天空有個洞

1974年6月份的《自然》雜誌登載了F·舍伍德·羅蘭和馬里奧·J·莫尼納合寫的一篇文章。前者是加利福尼亞大學歐文分校的化學教授,後者是羅蘭實驗室的博士後研究員。文章是關於一組叫作含氟氯烴的化學物質的,研究物件是20世紀30年代發明的用於冷藏及空氣溫度調節的氣態物質,文章的題目為《平流層中氯代氟氯甲烷原子對臭氧層的催化性破壞》。由於該文的研究物件和它那拗口的題目,大多數人沒有注意到它並不奇怪。文章開頭很平淡,陳述了每個人都明白的事實:這些化合物的主要優點在於它們的化學性質幾乎為惰性的,因而無毒,但它們排入空氣的數量一直在不斷增加;它們的極端穩定性意味著這些氣體會在空氣中存留60到100年。作者指出,這些物質惟一能被破壞的方式,是一旦它們漂浮到大氣層的上部就會被紫外線分解掉,這一分解被稱為光離解過程。接著,作者丟擲了他們的重磅炸彈:“在平流層中對含氟氯烴的光離解能產生大量的氯原子,從而導致大氣層中的臭氧遭到破壞。”

遭到破壞又怎麼樣呢?臭氧是氧元素的一種非常不穩定的形式,淡藍色,有刺激性氣味,而且有毒性,那時人們很少關心它。在地面上,它被用於許多像漂白劑、消毒劑、去汙劑之類的產品。在30英里高空的平流層,透過氧氣和陽光中紫外線的反應也可形成臭氧。儘管臭氧層密度極小,又很薄,但不管怎麼說,它對大多數的生命都至關重要,因為陽光中對植物、昆蟲、鳥類有害且能導致人類患上面板癌的紫外線的一大部分都被它所阻擋。羅蘭和莫尼納在文章中要闡明的是,這層對於地球上的生命也算是必不可少的物質,正由於含氟氯烴和紫外線在平流層的反應而被侵蝕殆盡。

但這純屬理論推測,誰也沒有親眼見過這種糟糕的事情發生。工業界、公眾和政治領導人的傾向性意見是,如果臭氧層沒有破損就不要急著修復。而且似乎它也不會破損。

這就到了1985年。這年的5月16日,《自然》雜誌又刊出了一篇關於臭氧層的論文,這篇文章的作者是約瑟夫·法曼,他是英國南極考察隊的一員,也是劍橋大學的教師。從1957年到1984年這27年間,法曼每年都要到南極去,而任務之一就是測量那裡空氣中臭氧的含量。儘管他了解羅蘭和莫尼納的文章,但對他們的結論還是持懷疑態度。直到1981年南半球的春季,他所測得的資料顯示南極洲上空的臭氧層大幅度減少,這才發生變化。開始他認為也許是儀器沒有校準,於是便重新調校了儀器。但1982年和1983年所測得的資料仍然顯示了同樣的問題。到1984年,所測資料顯示臭氧層比平均水平減少了40%,而且“臭氧空洞”已經擴大到了南美洲南端的火地島。法曼重新翻閱了過去記錄的資料,發現臭氧層的減少實際上大約在1977年就開始了。

大約在法曼發表這篇論文的同時,國家科學院也發表了一篇論文。文章估計,下個世紀,臭氧層即使真地減少,也只是小幅度的。但緊接著國家航空和航天局也介入了此事。其光輪7號衛星每一個半小時就從兩極上空繞地球一週,同時也用來監控臭氧層。起初該局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但法曼的文章發表後,它檢查了一下衛星裝置,發現凡是某一程度下的任何資料均按照指令被忽略掉了,這自然是錯誤的。該局重新編制了衛星的程式後,證實那些“錯誤的”資料其實準確無誤,甚至比法曼測得的資料更加糟糕。當然,對這個重要發現,起初有些人漠然置之。里根總統的內務部長建議人們只要帶上遮陽帽、墨鏡,塗些防曬霜就足夠了。但當醫生們估計,除其他科學家預測的損害之外,僅面板癌的病例就會增加1�3億例時,就再難樂觀得起來了。

事實上,天上的確破了個洞,需要修補——而且要快。在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領導下,關於臭氧層枯竭的國際研討早在1976年就開始了。為了就分階段停止使用破壞臭氧層的物質達成一致,各國政府1981年就已經開始談判。談判在1985年告一段落,透過了《維也納公約》,鼓勵各國政府在臭氧層的研究、觀察和資訊交換等方面進行合作。但其實也不外乎是達成了外交上典型的一紙空文,沒有目標,沒有抑制手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