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真是挺無奈的,他自己怎麼吃都不胖,長點兒贅肉都難,更別說把贅肉變肌肉了,簡直就是缺乏原材料。
多麼痛的領悟。
更何況現在倆人穿的還是一樣的衣服,身材差距真是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我真是覺得挺不錯的。”穆子禮接過衣服往門外走,“浴室出門右轉,我房間裡還有一個,這個你放心大膽隨便用就成,晚安。”
嚴冬棋“嗯”了一聲:“今兒真是謝了啊,晚安。”
穆子禮往出走的腳步沒頓,也沒回頭,抬胳膊揮了兩下,算是表示收下他的謝意了。
等到第二天嚴冬棋開車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挺晚的了,他和穆子禮一起吃了個早飯,又隨便聊了一陣兒,穆子禮開車把他送到昨晚那間酒吧門口,然後這才慢吞吞的回了家。
嚴冬棋坐在車裡看了看手機螢幕,九點二十三,雖然是禮拜六,但是韓以諾到了高二週六就要補課,這會兒應該不在家。
過了一晚上,嚴冬棋的那點兒氣雖然是消了,但還是挺不想就這麼見到韓以諾的。倆人見面肯定是不會再吵,可是尷尬還是難以避免。
他都不知道該跟韓以諾開口說點兒什麼。
而且要是韓以諾又要抓住他說“哥,咱倆聊聊”,他估計能彆扭的繼續奪門而逃。
家裡靜悄悄的,明知道韓以諾去上學了,嚴冬棋還是下意識的往客廳裡探了探頭,然後小心翼翼的鬆了口氣。
結果往客廳走了兩步,剛在沙發上坐下,高大的青年就從自個兒房間慢慢走出來,沒什麼表情的看著他:“你回來了。”
明明以為沒人的屋子突然傳來了聲音,嚴冬棋有一瞬間覺著胸腔那顆心臟都要嚇到吐到茶几上了,他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迅速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等他看到站在客廳口同樣被他的動作驚得微微睜大眼睛的韓以諾時,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實在太誇張,於是一邊在心裡給自己輪番抽了幾巴掌一邊裝作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定了定神之後轉頭直視站在客廳口的青年。
“你怎麼沒去上學?”嚴冬棋皺了皺眉。
“我給老師請過假了。”韓以諾慢吞吞的往嚴冬棋跟前走來。
嚴冬棋又重新坐下,指尖在沙發靠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所以說你為什麼要請假?”
韓以諾的臉色不大好,嚴冬棋分不大清楚究竟是因為生病了還是昨晚沒睡好,他費了老大勁兒才忍住沒衝上去摸一把韓以諾的額頭。
“我在等你回來。”韓以諾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嚴冬棋低頭揉了揉眉心,不看他的表情:“你等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死在外面。”
他說完這句話就有點兒後悔,本來想塑造一個威武嚴肅的哥哥形象,但是感覺這個語氣有點兒高貴冷豔過頭了。
身邊人一時間沒接話,嚴冬棋心裡有點兒打鼓,有點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又是一臉受傷的表情,但是又咬牙忍住,要是真的看到韓以諾那個表情,他一準兒得服軟。
怎麼吵個架都這麼費勁,真是奇怪了。
“因為我想跟哥你好好聊聊。”韓以諾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開口,與此同時身體往前挪了挪,很專注地看著在一邊低著頭看上去挺苦惱的男人。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嚴冬棋在心裡都快給韓以諾跪下了,這有什麼好聊的,不應該是你跟我道個歉,說以後再也不這樣,這事兒不就完了嗎?不然就是順其自然的讓這件事過去不好嗎?倆大老爺們兒還這麼多事兒,非要聊聊,簡直了。
嚴冬棋在心裡嘆了口氣,乾脆不接話,用手肘支著腦袋抬頭看向韓以諾。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著高大英俊的青年縮排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有點兒不安的用雙手在腿面蹭了兩下,“可是咱們能別這樣嗎?”
嚴冬棋在心裡嘆了口氣,別這樣?別哪樣?昨晚上說是在吵架,其實他總共也沒說幾句重話,倒是這小子一句接一句,每個字兒都戳得他心寒,這會兒倒是讓他別這樣?
韓以諾彷彿知道他心裡的想法,頓了一會兒又接著往下說:“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是故意想讓你傷心的。”
“我沒有傷心。”嚴冬棋抿了抿嘴,別開頭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可是我很傷心。”韓以諾的聲音比之前小了一點,聽上去有點兒像自言自語,“你昨天跟我說話的樣子特別冷漠,就像不認識我似的。我有點兒害怕,也有點兒傷心,怕你以後都會一直對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