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諾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平靜,一點也不像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可是嚴冬棋聽著聽著還是沒忍住心軟了。
這孩子缺愛的的樣子老是讓他覺得心疼。
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要是有一個人把你當做全世界的話,你很難不對他心軟,也很難讓自己硬下心腸不理他。
“那是我要對你那樣的嗎?”嚴冬棋的語氣軟下來,回過頭看坐在一旁的青年。
韓以諾抬頭飛快的看了一眼他之後又低下頭,從嚴冬棋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微微收緊的下頜。青年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低聲道:“我那天聽到你倆的對話,當時的感覺真是……”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才接下去:“就像是本來還在草坪上曬著太陽,突然一場大暴雨澆了個透心涼,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出來問我?”嚴冬棋覺得這件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已經扯淡狗血到一種境界,真他娘一句話引發的血案。
韓以諾抬頭盯著嚴冬棋,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我不敢。換做是哥的話,你敢麼?”
嚴冬棋語塞。
“我當時感覺大腦都運轉不起來了,滿腦子都是你要把我扔了。是不是挺丟人的,我都是個成年男人了,還一天到晚的擔心你把我扔下,是不是挺噁心的?”韓以諾又笑了笑,但是那副笑臉看上去不怎麼好看。
嚴冬棋想回答“沒有”,但是韓以諾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然後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真是從早想到晚,覺得腦袋都快跟我抗議了。哥,你昨天說我不相信你,不是的。我不相信的是我自己,我那幾天一直在想,我到底有什麼理由能讓你在完成……我姐的承諾之後還讓我留下來。後來想了想,好像沒什麼理由。”
“當時意識到這一點,還挺絕望的。”韓以諾的笑容像是鑲嵌在臉上,可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