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微微低頭,前額的黑髮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滑到眼前,那劉海看上去倒是很柔軟。深黑的雙眼中帶著明顯的笑意,還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嚴冬棋的肩背上。
“哈?”嚴冬棋聽了這話愣了一下,然後非常配合的環臂抱住前胸,一臉驚恐加控訴的抬頭看著旁側站著的男人,“你這淫賊,我是不會屈服的。”
“笨蛋。”穆子禮看到他的反應之後頓住了好幾秒,然後突然輕笑出聲,在他肩上稍微按了一下,轉身向裡屋走去。
轉身的時候輕飄飄的帶出一句話,然後就給嚴冬棋留下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我這個淫賊現在要給你收拾房間,你要不要過來給淫賊幫幫忙?”
嚴冬棋站起來,轉身皺眉看著男人消失在客房的背影,有點苦惱和不解的在頭髮上抓了兩把,這種微妙的被壓制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而且今天晚上和韓以諾吵架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
是身高優勢的原因還是怎麼的?這是要逼著自己買增高鞋墊嗎?他周圍的男性為什麼老讓他覺得有一絲絲不明顯的蛋/疼。
而且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笨蛋”是怎麼回事,嚴冬棋聽到穆子禮說這倆字的時候渾身汗毛都立的根根分明,先擱下他究竟笨不笨這個事兒不談,那種溫和帶笑的語氣說出這種話真的很讓人心塞啊。
嚴冬棋突然覺得周大爺每每氣勢磅礴罵他“傻逼”倆字兒時,是那樣的英俊無匹,親切可人。
他剛走進房間就看到穆子禮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套藍白橫條紋的床單被罩扔到床上,看到韓以諾進來之後,朝床上指了指:“你先鋪床單,我去給你拿身睡衣。”
等穆子禮再進來的時候,身上之前那件深V毛衣和牛仔褲已經換成了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手裡還拿了一套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這個給你穿,我之前買的,洗了一水之後縮的挺厲害,只好又去買了大一號,這套你穿應該剛好。”
嚴冬棋點點頭接過:“謝了。”
“你把身上的衣服脫掉,我現在就扔洗衣機裡給你洗洗,明天一大早就能幹了。不然明兒你還得頂著這身造型到處走。”穆子禮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
“啊?”嚴冬棋愣了愣,然後挺不好意思的拒絕道,“沒事,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了,回到家再換吧,反正也就這麼出來溜達挺久的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洗,這也太麻煩你了。”
嚴冬棋還不知道這美男畫家還是個溫柔體貼的居家型男人,但是要居家也自個兒居家去,體貼也得衝妹子使勁,這麼體貼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算什麼事兒。
總不能穆子禮也是個喜歡男人的吧?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壓了回去,自從知道他們家寶貝弟弟喜歡男人之後,他看著誰都像喜歡男人的。不過這世上的事兒總不可能就這麼寸,被他碰上這麼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按他身邊基佬的這個出現比例,那妹子們還不得全都哭死。
嚴冬棋把這個想法迅速清空,眼睛卻還是忍不住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穆子禮,怎麼看怎麼正常,肯定是自個兒又傻逼的想多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是洗衣機洗又不是我洗。”穆子禮後退兩步,雙手抱胸靠在衣櫃上,直勾勾的盯著嚴冬棋,大有一副你不脫我就不走的架勢。
嚴冬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抓住毛衣下襬開始換衣服,但是在脫的時候心情著實是有那麼點兒詭異,可他又說不清自己在一個同性跟前脫衣服有什麼好覺著詭異的。
穆子禮靠在衣櫃的角度能看到嚴冬棋的整個背脊。隨著年輕男人的動作,大片光裸的肌膚從米色毛衣下襬展露出來。白皙光滑,微微反射著天花板上白色的燈光,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嚴冬棋胳膊向上伸展,脫衣服的動作十分利索。分明可見的蝴蝶骨和背脊中央微微凹進去的脊柱隨著肢體的動作,充滿了男性富有張力的挺拔的美感,同時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削薄和精緻。穆子禮微微眯眼,不動聲色的將目光在眼前人的脊背上劃過。
他幾乎從沒有見過這麼美麗而迷人的藝術品了,簡直讓人心旌搖動。
嚴冬棋換好衣服,轉頭把自個兒的毛衣遞給穆子禮,男人靠在衣櫃上慵懶性感,眼裡帶著薄薄的笑意:“身材挺不錯的。”
“滾吧你,你這是反諷嗎?你今兒在酒吧裡穿的那身兒衣服,胸口的肌肉都快從領子裡全敞出來了好嗎?你看看酒吧裡邊兒那群小姑娘赤/裸裸的眼神兒,我又不是瞎。”
嚴冬棋說這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