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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說我們必須一直向南走,至少要在筏子上睡幾個晚上。我們試了試筏子,發現筏子的浮力很好,儘管我們沒有風帆,我們還是用剩下的木板做了幾把槳。

“你們現在應該沒事兒了。”夏娃娜說,“你們不能生火,但是魚會游到你們附近的水面。你們可以抓到一些魚生著吃。另外湖水雖然味道不是很好,但飲用沒有問題。”

“夏娃娜……”我開口說,接著尷尬地咳嗽起來。

“什麼事兒,達論?”女巫問。

“那些膠凍狀的小球,”我低聲說,“你能告訴我們它們是幹什麼用的嗎?”

“不能。”她說,“而且這不是你想問的問題。說出來,拜託。什麼煩著你了?”

“血。”我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很久沒有喝人血了。我感到不舒服——我的視力已經下降了很多,力氣也小了不少。如果我像這樣繼續下去,我會死掉的。我剛才是在琢磨我是否可以吸你的血?”

夏娃娜遺憾地笑了笑。“我倒是很樂意讓你吸我的血,但是我不是人,你消化不了我的血——在往後的日子裡,你會更加難受!但是不用擔心。如果命運之神是仁慈的,你很快就會找到血源。如果他們沒有仁慈之心,”她神情黯然地加了一句,“你要擔心的問題將會更大。”

“好了,”女巫說著從筏子上跳了下去,“我必須跟你們分手了。你們走得越早,就會越早到達對岸。我要說的只有這一句話——我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跟你們說,是因為我必須等到現在才能說——接下來我就要走了。我不能告訴你們等待你們的未來是一個什麼樣子,但是我可以向你們提一個建議——為了能在亡靈之湖中捕撈到死人,你們必須去借一張魚網。另外,為了能靠近這座湖,你們還需要千奇怪廟裡的聖水。”

“千奇怪廟?”哈克特和我異口同聲地問。“對不起,”夏娃娜咕噥到,“我只能告訴你們這麼多,其他的就不能多說了。”女巫向我們揮了揮手,接著說:“祝你好運,達倫。也祝你好運,哈克特·馬爾茲。”

沒等我們答話,夏娃娜已經疾衝而去,以魔法般的速度離開了,轉眼消失在我們的視線外,融入了悄然來臨的昏沉暮色之中。

哈克特和我大瞪著眼睛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轉身把我們那一點兒好不容易得到的可憐家當拿到了筏子上。我們把那些膠凍狀小球分成了三堆:一堆歸哈克特,一堆歸我,還有一堆用小布片綁在筏子上,然後在越來越濃的暮色中出發了,穿行在這座無名之湖那寒冷寂靜的湖面上。

第十二章

幾乎整個晚上我們都在划著筏子趕路,心裡暗暗地希望我們是在直線前進。天亮前後我們休息了幾個小時,接著又開始劃了起來,依據太陽的位置,一直向南航行。到了第三天,我們膩味得腦殼都快炸開了。在這平靜的開闊的湖面上,我們無所事事,只是划槳,周圍是一成不變的景色——筏子下面是深藍色的湖水,頭頂上幾乎總是一片茫茫的灰暗。雖然日復一日的捕魚會暫時轉移一下我們的注意力,但是湖裡的魚很多,抓起來毫不費事兒,所以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又沒事兒可幹了,只得接著划槳或者休息。

為了自娛自樂,我們用哈克特從那隻死豹子嘴裡拔下來的牙齒玩遊戲。可是就那麼幾個字母,我們玩不了幾種文字遊戲,於是就將那些字母遍了號,把它們當做色子,一心一意地玩起了簡單的賭博。我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賭,所以我們就用抓到的那些魚的骨頭做籌碼,假裝它們都價值萬貫。

在一次休息的時候,哈克特正在清洗牙齒——混混時間,只是為了把幹活兒的時間拖長而已——他拿起一顆長門牙,就是刻著字母K的那顆,忽然皺起了眉頭。“這顆是空的。”他一邊說一邊舉起牙齒,眯縫著眼睛看著牙齒裡面。他把牙齒放到他那張大嘴前,對著它吹著氣兒,然後又舉了起來,後來他把牙齒遞給了我。

我也細眯著眼睛,就著灰暗的天光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那顆牙齒。“非常光滑。”我說,“上面的牙根寬,越往下牙越尖越窄。”

“幾乎好像……有一個孔從中間穿過。”哈克特說。

“怎麼會呢?為什麼?”我問。

“不知道。”哈克特說,“但是這是唯一的一顆……像這樣的。”

“也許是一隻蟲子乾的。”我猜測說,“寄生蟲會鑽進動物的牙齒,一路向上啃去,吃掉牙齒裡面的東西。”

哈克特瞪著眼睛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盡其所能的張開他那張大嘴,格格地笑了起來。“快檢查一下我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