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先生,他把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這塊拼圖上,思索著它最終的可能得出的結果。”

我過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再開口,而是一直想著夏娃娜剛才說的話。“你所說的意思就是我們為過去擔心毫無意義,因為我們不可能去改變它,是嗎?”

“基本上是吧。”她點了點頭,然後想我傾過身體,一隻綠色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另外一隻褐色的眼睛則黯然無採,“一個總是思索著宇宙之謎的本質的人最終會把自己折磨得瘋掉。如果你只關心眼前存在的問題,你會過得很好。”

這是一次奇特的談話,一次我經常想起的談話,不只是在這個我輾轉難眠的夜晚,而是在接下來我經受著考驗的幾個星期裡那更加靜謐的時刻。

夏娃娜把我從鱷魚的嘴巴救出來已經過去了十一天了,我們來到一座無邊無際的湖泊邊。一開始我以為那是大海——我一眼看不到它的盡頭——但是等我嚐了嚐水的味道,我發現這水儘管很苦,但卻是淡水。

“我就要把你們留在這個地方了。”夏娃娜說,目光定定地眺望著遠處深藍的水面,然後又抬起頭仰望著陰雲密佈的天空。在我們前進的途中,天氣已經悄悄地發生了變化——此時此刻,陰雲壓頂,風雨在即。

“這湖叫什麼名字?”哈克特問,希望——我也希望——這就是那座亡靈之湖,儘管我們倆打心眼裡都知道它不是。

“它沒有名字。”夏娃娜說,“它形成的時間很短,這個星球上有感知能力的人還沒有發現它。”

“你的意思是說這兒也有人?”哈克特機靈地問道。

“是的”女巫回答。

“那我們怎麼沒有見過呢?”我問。

“這是一個很大的星球。”夏娃娜說,“但是人很稀少。在你們的冒險結束之前你們也許會碰到幾個,但是別受他們的干擾——你們來這兒是為了哈克特的身世,不是來和當地人玩樂的。好了,你們是想要人幫你們做一個筏子,還是你們自己動手來做?”

“我們要筏子幹什麼?”我問。夏娃娜指了指眼前的大湖。“猜三次吧,天才。”

“難道我們不可以繞過去嗎?”哈克特問。“可以,但是我建議你們別這樣。”我們倆嘆息了一聲——每次夏娃娜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我們知道我們都沒有太多選擇的餘地,“我們用什麼來做筏子?”我問,“我們已有好幾天什麼樹木也沒有見到了。”

“我們的附近有一條木船的殘骸。”夏娃娜說著向左邊走去,“我們可以把它拆了,用那些木頭做筏子。”

“我想你好像說過這兒還沒有人……發現這座湖。”哈克特說。但是即使女巫聽到了他的問話,她也不會理會。

我們踏著佈滿卵石的湖濱走了大約一公里,發現了那條已經被風吹日曬弄得白晃晃的小木船的殘骸。我們拽下來的第一塊木板已經被潮水炮爛了,但是隨後我們發現了更加結實的木板。我們把它們整齊地堆放在一起,按照長短挑選了一些。

“我們怎麼才能把它們固定在一起呢?”等我們準備開始做筏子的時候我問。“一根釘字也沒有。”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雨水——濛濛細雨已經不急不躁地下了一個小時。

“造這條船的人曾經是用泥巴把木板粘在一起的。”夏娃娜說,“他沒有繩索,也沒有釘子,也沒有讓這條船下水航行的意思——他之所以造這條船,目的就是讓自己有事兒可幹。”

“可是一旦我們下到水裡,泥巴是不會……讓筏子粘在一起的吧。”哈克特懷疑地說。

“的確是這樣。”夏娃娜笑著說,“這就是我們要用繩索把木板緊緊地綁在一起的原因。”一直蹲在那兒說話的女巫開始解那些打著結纏在她身上的繩索。

“你需要我們看別處嗎?”我問。“沒必要。”她大笑著說,“我沒打算把我剝得一絲不掛!”

女巫七繞八繞地從她身上解下了一條長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繩索,估計有幾十米長,可是纏在她身上的繩子卻沒有減少。等她停了手,她的身體依然跟剛才一樣,被繩子纏得嚴嚴實實的。

“給!”她咕噥著說,“應該足夠了。”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一直在做筏子,夏娃娜是設計者,總是在我們背過身的時候施一點兒魔法以加快進度,這樣我們的工作比原來預想的就快多了,也容易多了。筏子做好了,不是很大,兩米半長,兩米寬,但是我和哈克特兩個人待在上面,地方已經足夠了,我們可以很舒服地躺著。夏娃娜不願意告訴我們這湖到底有多寬,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