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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嫂嫂開門,我是我哥

“白曉聲找你,”溪客踏入他的書房,步子穩健,面色卻掩不住地沉重,“喚他來麼?”

屋子裡,二人正在作畫。

梁驚雪筆直地坐在窗前,一身柔婉嬌嫩的鵝黃衣裙,和熙溫暖的日光透過窗欞,投在她的側臉,髮間簪著一支青竹,葉尖盪漾出絢爛的光暈。

她咧著嘴,臉都要笑僵了,新衣裳扎著脖頸有些癢,想撓撓卻又不敢動。

他正為她繪著丹青,專心致志,目光不側:“什麼事兒,你轉達便是,何必專程要來見我一趟。”

溪客靠近他身側,兀自搖了搖頭,極是嚴肅:“只怕,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他停了筆,抬起頭看溪客面色極為凝重,意識到此事似乎非同小可,這才點了點頭示意喚白曉聲進來。

不過片刻,溪客屏退左右護衛,領著白曉聲大步進了書房。

白曉聲自己尋了座,徑自坐在李焉識面前,對梁驚雪的存在並不意外。

“你上回讓我找些個八卦,將拜月節花船那事兒暫且遮過去。這兩日日報我搜羅了些響應絕雲派的各大門派豔聞軼事,不過討論度很是一般。”

他擱下筆,接過白曉生遞來的日報翻了翻。

“爆!某一線門派長老被爆早年長期留宿長歡閣!”

“無良門派起底!輕功秘籍竟然是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

“某二線門派絕學‘胸口碎大石’關竅竟然是將青石板換成石膏板。”

他隨手擱在一邊,指腹輕揉了揉眉心,垂目細細思量:“第一條,你再追加一個知情人爆料,就說該長老早年追求自己的同門師兄不成,故而長期留宿長歡閣,為掩人耳目選擇同婚。”

溪客原嚴陣以待立在一旁,此刻嚥了口口水,豎起拇指。

倆爛爹他是一個沒放過。

白曉聲咋舌:“你這不是造謠嗎?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撰稿人。”

他輕哼一聲,柔和目光轉向還直直坐著,正拘著假笑的梁驚雪:“跟她學的,管用就行。”

白曉聲搖了搖腦袋,並不贊成,更早有準備:“我這兒倒是有條爆料,狠是夠狠,效果也絕對立竿見影,可解燃眉之急,就怕啊,你不敢讓我放出去。”

白曉生向來說話嚴謹,李焉識來了興致。

微欠身接過他手裡的密信,抽出信箋,上下一掃,臉上的疑惑,好奇,處變不驚的笑容便全數僵在了臉上,紋絲不動。

在外人面前,他罕見地表情管理失控了。

過了好半晌,他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抬起震驚的雙目,對上溪客:

“這麼歹毒?”

溪客沉重點頭,嚴肅不亞於他:

“爆料人一定是衝著寧安司來的。”

李焉識的腦子飛速運轉,口中喃喃,不住搖頭,興嘆:

“這樣奇詭大膽的想象力,還對你我瞭解甚多,信口開河聳人聽聞,卻又半遮半掩,半真半假,猶抱琵琶半遮面,難道是寧安司出了內奸?”

溪客蹙眉猜測:“會不會是絕雲派乾的,他們已然暗中知曉江湖小報和寧安司的關係?故而投石問路?”

“不像,”李焉識思忖片刻,心中悶得很,“對手來勢洶洶,想必是個狠角色。”

白曉聲道:“應當不是為了對付你二人,只是圖財。爆料人找我要了五十兩銀子,就這一張紙。我查了他的底,原先是開賭坊的,被砸後去了掃雪者聯盟做事。這訊息,應當是自那裡頭透出來的。”

“阿焉哥哥,我能動了嗎?”她僵坐在窗邊,小聲開口打斷道。

“動吧動吧,把你忘了。咱們遲些再畫。”他手指抵著額頭敲了敲,有些焦躁,“這事兒,實在棘手。”

“你再查查,他這爆料的根源,有結果之前,切不可輕舉妄動。”

李焉識凝視著手中信箋,繞是讀了幾遍也還是驚駭,斟酌了好半晌才只得出這樣打算。

她見他愁眉不展,好奇地走過去接過了信箋。

“嫂嫂開門,我是我哥——霸道司主強制愛。”安靜中,她一字一字,大聲朗讀,“寧安司司主溪客,妹奪兄妻。”

後面還跟著一大段極其詳盡的解說。

她眨眨眼睛,嘴一咧:“溪客姐姐,你還有別的兄長嗎?”

溪客面露尷尬,望著李焉識:“沒……沒了。”

李焉識慌忙解釋:“他這絕對是造謠,我只有你一個髮妻。只是不知他們如何知曉溪客還有位兄長